虽然萧擎泽有点喝醉了,说话的逻辑顺序不太对,理解起来有点困难,不过沐晨还是全部听明白了。
“其实,现在想想,保护他不过是个借口,我不过是不愿意在旁人面前承认,承认我爱上了他。
那一次,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他出事,从他离开的那一天起,我就在害怕,害怕他再也回不来了。我派人去找过,自己也去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最后,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等到的,是他再也回不来的消息。直到现在,我都希望有一天他还会站在我面前和我继续没事斗斗嘴,甚至,哪怕他打我骂我,我都不会还手。
从他出事到现在已经十个月了,这十个月,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活得有多么生不如死,我想我要是真的死了其实也挺好,那时候我就能见到他了吧。可他走了那么久都没有一次让我梦到他,我那么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我猜他大概是不愿意再见到我的吧。
那个他住过的地方,没有他的一丝气息。我甚至都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
我始终都在骗自己,木尘他曾经因为救我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内力。那时的他,恐怕我爹对上,也只能打个平手。我就在想,他或许可以,只要这么做,他一定能逃出生天。
可惜,我忘了,那样强大的内力,他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而且对他的身体消耗极大,就算他当场能保住命,时辰一到,他还是会变成那个需要人护着的木尘,可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早在我对他用刑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了,若是一般人,我绝对不会那么失去理智,因为我在乎,所以以为他背叛了我的那一刻才会那么生气。那一次,差点要了他的命,我宁可是自己死都不愿意他这样。
其实,我对他,应该是一见钟情吧,一见钟情,同样也日久生情,只是,我明白得不算太晚,却独独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是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或者,该说是蛇蝎心肠吧。”
萧擎泽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他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甚至,怕是一年都不到了,他可能都活不到年关了。我叔叔和我说他可能还活着的时候,你根本猜不到我有多兴奋,既然他还有活着的可能,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一定要把他带回来。”
萧擎泽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果然是喝醉了,醉了也好,醉了,那蚀骨的思念可以减轻一些。他的木尘,会不会也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思念着他?大概还得庆幸自己没有选择离开人世吧?要不然他怎么能等到木尘还活着的消息?
萧擎泽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耳边一个声音,“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是谁呢?为什么那个声音那么像木尘,他也不知道,大概是做梦了吧,那这个梦就不要醒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萧擎泽生平第一次有了让自己马上去死的念头,前一秒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去找木尘,一副此生此世非君不可的样子,下一秒,谁能告诉他,他是怎么和沐晨躺到一张床上去的?更要命的是,自己一·丝·不·挂,那个人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要是木尘知道了,以他的脾气,跟自己回去才是见了鬼呢!
“哦?”床上的那个人,竟然还故意拉了一个长长的尾音。“陈公子,我昨天救了你,莫非你是想要以身相许啊?”
许你个大头鬼!萧擎泽又一次想要爆粗口。
“说实话,我并没有断袖之癖,不过,陈公子长相俊美,武艺高超,身材无可挑剔,性子也还算温和,如此美人在怀,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的。要不,你也别找那个人了,反正我也叫沐晨,叫名字的时候感觉其实是差不多的。”床上那个,故意挑了一下眉,还伸出一条手臂把萧擎泽环到了怀里。
萧擎泽彻底火冒三丈,直接朝那个人的要害打去。可惜,技不如人,被沐晨给死死地擒住了。
“如此投怀送抱,我可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放心,我们两个什么也没发生。谁叫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都喝到吐了,吐了自己一身,我只好帮你把衣服脱了,可你这儿也没有多余的衣服,你就只能这样了。至于我,这是我的床,我当然会在,我睡觉不喜欢穿太多的衣服,你也不能怪我,是你拉着我不放手的。再说了,被子一共两床,你盖你的,我盖我的,能有什么事,少主?”
萧擎泽虽然火冒三丈不想听他解释,但还是瞬间就注意到沐晨称呼的变化了。
少主?这个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萧擎泽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是陈归,是一个江湖闲散门派的弟子,虽然他昨天为了发泄喝醉了说了不少话,但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又不是梦游,自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绝对没有说漏自己的身份。
“萧擎泽,你傻了,还是又中噬情粉的毒了?”
这个人,到底是谁?中噬情粉的事情,除了萧擎泽之外只有木尘知道,就连解毒时用的药也是木尘拿的,萧擎泽绝对不相信是自己昨天说漏了嘴让这个人知道了的。萧擎泽还在纳闷,突然看到一双冒着精光的眼睛,和木尘的一模一样。
木尘!沐晨!他早就该想到,或者说,他早就该反应过来!这个混蛋,敢情玩他玩得很开心啊!
萧擎泽现在想杀人,可惜,命门被人钳制着,动不了。早知道就该和木尘学学怎么转移命门。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