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个人进了德克士店,要了三杯奶茶。
钱聪聪隐约间感觉到李秀正身上藏着很多很复杂的秘密,他的过去一定像一本书,故事曲折而多彩。
向勇不知所措的坐在李秀正旁边,将奶茶推过去:“秀正,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是还有我们陪着你吗?”
看着李秀正空洞的眼睛,还有失魂落魄的精神面貌,向勇没来由的心口抽了抽。
钱聪聪坐在对面,小声说:“刚才秀正看见一幅插画,就变成这样了……对了,他还说,那是他画的画,画上确实落款作者的名字是用拼音写的‘秀正’。我也被他搞的糊里糊涂的,向勇,你对他有多了解?”
“我和你差不多,可能我还没你了解他,我也是高中才认识他。”
“诶,秀正,你别这样,你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很着急你诶!”钱聪聪握了握李秀正平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算了,他想说的时候一定会说,我们别逼他了。等下我们去哪儿?”
“你还有心思去哪儿?休息够了就回家吧,天都快黑了。你会不会做饭?”
“不是很会。”
“那我们回家叫外卖,吃了晚饭后再问问他。”钱聪聪眼神示意向勇,晚上主要是关注这个朋友的心情,向勇心领神会。
李秀正的情绪一直低落到冰点,回到家之后他就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卷缩着腿环抱着自己,名叫家家的那只狗则窝在他的身旁,眼神哀伤的看着李秀正。
向勇特地出去叫外卖,钱聪聪去洗了个澡,他们是无声的约好给李秀正留点空间静一静。等钱聪聪洗完澡,向勇还没回来,他只好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沙发前:“秀正,你到底怎么了?你都已经闷了这么长时间,也该说话了吧?”视线避开那只狗。
李秀正自我保护的状态更加强烈,整个人移到沙发的一角,仿佛要把自己藏进沙发里。
钱聪聪着急的有点怒了,过去拉着李秀正的胳膊,迫使他看着自己:“我说你到底是要怎么样?我和向勇都快担心出毛病了,你吭一声是会死吗?”
李秀正紧绷的神经啪嗒一声断了弦,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淌:“你不要管我好不好?”挣开他的手心。
钱聪聪真想一巴掌扇醒他,可是下不了手,掰正他的肩膀,逼视着受惊吓一样的人:“李秀正,我现在不是在同情你,我是在关心你。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朋友说?看着你这个样子,我恨不得一巴掌抽醒你,让你像个人样。”
“朋友?你是我朋友?”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只有我才把你当作朋友,而你只是单纯的在利用我的友谊?我想你不会是饼干兄弟那样的人。”
“如果我就是那样市侩又自私的人呢?”
“那算我倒霉,算我眼瞎,我也不会怪任何人。”
“钱聪聪,你是不是傻啊?我都这样说你了,怀疑你了,你怎么还傻乎乎的把我当作朋友?你以为真正的朋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我就当作你是昧着良心在说话。”
“自欺欺人……我怎么可能会交到你这样傻的朋友?”李秀将他一把推开,起身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找着什么。
钱聪聪的脑子里浮现着往事的细枝末节,曾经他也是遭受过最好的朋友那犹如背叛的感觉,后来才知道,那样的朋友根本就不是朋友,很可笑的过去。
在他迟疑的时候,李秀正拎着一瓶白酒和两只高脚杯,讥讽的笑着。坐在地毯上,在钱聪聪诧异的目光下倒满两杯酒:“向勇家里看似富裕,可是连红酒都没有,只能喝这烧菜用的白酒,哦,对了,这酒又叫二锅头。来,为我们这搞不清楚状况的友谊,干杯。”
钱聪聪想劝他放下酒杯,可是那人把一只酒杯推给自己,就一个人拿起另一只仰头猛灌下肚。喝完之后,一副享受的模样,回味着来自烈酒的醇香:“不过,不得不说还是中国老字号的二锅头好喝,一口下去就能麻痹人的神经,很快,就能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作死就作死吧,小时候第一次看见钱学喝醉酒回家,被好叔叔教训的事迹浮现在脑海里。可是现在是朋友要作陪,就当做给自己快成年的纪念。
钱聪聪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学着李秀正的模样仰头灌下。呛辣的白酒刚刚入喉,钱聪聪就受不了的一口喷出来,整个茶几上都是星星点点的酒。
旁边的家家狗被他这仗势吓得夹着尾巴跑了,李秀正笑呵呵的指着脸红脖子粗还在剧烈咳嗽的钱聪聪:“真没用,连酒都不会喝。”
钱聪聪大口大口的哈气,用手做扇状狂扇着嘴巴,喉咙和口腔被酒烧的火辣辣的,他都能感觉自己快要喷出火来了。
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特么的再也不碰酒了,简直不是人喝的东西。
李秀正干脆自个儿独饮,一杯接着一杯往高脚杯里盛满,一口接着一口刺激着味蕾。他的脸渐渐红扑扑的,始终微笑着。开始喃喃的说:“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生;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呵呵呵,聪聪,你说我是不是神经病?学什么古人吟诗解愁,借酒消愁。我还没有长大,我就尝尽了失去的滋味是何等痛苦。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的感情也是如此不堪,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来这个世上,我本就该活在地狱,对不对?”
钱聪聪正在用纸巾擦拭着茶几,被他的话顿住,为什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