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上座,衡昀晔与冉沫弥坐在一边,会议各种报告听着就让人觉得头大,一切好像还是按照原计划不变一样,他手里的那份策划是经过冉沫弥的慧眼找资料,他爸的筛选,他不停的赶工,黑老大的指导,最终才有了这么一份独一无二的报告。
然而,衡昀哲演讲关于公司规划的整理,第一大部分就是调整股东模式,这跟他的那份策划一模一样,甚至每一个字都相同。
衡昀晔盯着衡昀哲,衡昀哲得意洋洋,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衡老爷子就带头鼓起掌,显然是对衡昀哲的非常满意,衡昀晔的手抠在皮椅边缘都快抠出一个洞来,这明明就是剽窃,他的那份策划怎么到了衡昀哲的手里还堂而皇之的被他拿来取悦别人,真是……
他看向冉沫弥,冉沫弥好像很镇定,只是他看向衡昀晔的时候带着丝丝的疑惑与不解,始终淡淡的。
“等一下。”衡昀晔喊着,打断了衡昀哲,“你这份策划是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我连夜赶工的。”衡昀哲笑了笑:“有问题吗?老六?”
“这明明就不是你的。这是……”他正要说出口,衡老爷子突然吭了一声,威严冷淡,眼睛里像是有无数的利刺:“昀晔,任何事想到后果再说话。”
他一说出来,找不到证据证明衡昀哲剽窃,那么他就是诽谤,可是老爷子怎么知道他找不到证据,或者说老爷子根本就不希望他说出口,这个时候对于h-e而言是绝对不能节外生枝的。
“继续,从现在起,会议无论开到怎样,都不准有异议。”衡老爷子吭了一声,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神犀利如刀,目光炯炯的看着前方,他的思绪早就不在会议上,碍于他的威严,没有人敢反驳。
衡昀晔不知道怎样坚持到会议结束的,对于那份策划怎么到了衡昀哲手里,让他一鸣惊人,甚至当上了代理总裁的位置他并不关心,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衡昀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拔掉他这颗眼中刺了,衡昀承一倒台,只有衡昀晔是他最大的威胁。因而在会议的最后,他想要削权,那么就从衡昀晔开始,所以他就开始装模作样的调整股东模式,这一条是冉沫弥提出来的:股份占大头的股东不得在外有全股份公司或者私有公司,以防以权谋私。
而衡昀哲故意针对衡昀晔追加条款,占大头而太年轻的股东往往比较感性,所以针对他的意见大家要好好的斟酌,不得以权谋私。
衡昀晔没想到衡昀哲急着点第一把火,急着用第一把火烧死他,然而,更加没想到的是衡昀哲忌惮他。
晚上回到家,衡昀晔整个人已经累瘫了,由于衡昀哲剽窃了他的策划,他中途走人,压根不管衡老爷子怎么看,连面子功夫也不屑于做。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陪你。”衡昀晔问冉沫弥,今天的事情闹得太大,估计已经传到冉楚河的耳朵里。
“没事儿,你别担心。”冉沫弥冲着他笑了笑,继而又走神了。
他这样子不能让人不担心。
伸手过去拥抱他,等抱住的时候衡昀晔才发现冉沫弥好像又瘦了,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一心想要公司,想要在公司有更多的话语权,想要拿回自己老爸跟自己的一切,可是转眼之间发现早已经错过了身边的人。
“等我把那些股份变卖成钱,我们就出去旅游,都他妈的不管了。”衡昀晔承诺,经历了那么久,看到了衡昀承的下场,再不悔悟那真是人生的大错,衡昀承的下场很惨,那么衡昀哲呢?
同样的人,同样的宿命。
衡昀晔不想成为他们一样的人。
“怎么会这样?”晋宜修完全不相信,那份策划衡言压根不让他看到,江晚桥连别人动都不让动一下,只经过衡言,冉沫弥,江晚桥的手里,最后怎么到了衡昀哲的手里。
江晚桥冷哼一声,抄袭,剽窃什么的这种低级的东西在商场上见怪不怪,只要能拿到钱,能得到既得的利益,剽窃抄袭了又怎样……
他不以为意,风吹雨早就回学校上课去了,冉沫弥也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衡昀哲已经厉害到了这个地步,早就在他们身边安插了卧底!
“贤侄,我可警告你,这件事不调查清楚,你迟早要完蛋。”江晚桥看着客厅里的所有人,笑了笑端起茶杯,泯了口茶,看着冉沫弥,若有所思。
衡昀晔看到江晚桥盯着冉沫弥不放,目光如炬,立马摇头:“不可能。”
冉沫弥意识到什么,面对江晚桥的质疑,失声说着:“江先生认为是我?”
“我不知道。”江晚桥笑了笑,他确实看不明白,他跟衡言没必要去帮衡昀哲,衡言是衡昀晔的亲爸,而他压根看不上衡家这块肥肉。
“黑老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谁都有可能,沫弥是绝对没有可能的。”衡昀晔斩钉截铁。
江晚桥笑了一声:“你在逃避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可能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衡昀哲几次三番来找他,在你们交往了之后,也曾经找过他三四次,一次在衡家的宴会,一次在衡家的贵宾房,一次是在你们公司的走廊里,还有一次在咖啡馆,时间,地点,每一次都选择在接待贵宾的地方,每一次都礼貌有加,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能够让他这样看重。”
江晚桥质疑冉沫弥,笑了笑:“也许是我想多了。”
冉沫弥冷淡的看着他,眼神悠远而迷离,不动声色的冷淡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