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你会好好切水果,不会再去想用刀锋划一下手会怎么样?”i说,“做你该做的。”
ilda keppel战战兢兢的拿起一把水果刀,从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一开始动作很生硬,仿佛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但很快,她的动作流利起来,过程中苹果皮虽然断了好几截,可她最后还是完成了。
她有些着迷的看着自己的手,不顾粘在上面黏甜的果汁,“……我做到了?”
没有战战兢兢的生活着的经验的人是无法体会这种感觉的,那种小心翼翼仿佛要随时和死神做斗争的体验让人脑中的那根弦绷紧再绷紧,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就达到了承受极限。
而现在,整整五分钟。
ilda keppel看着墙上的挂钟,庆幸的发现在这五分钟内自己手上拿着足以把自己割伤的刀子,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即使不停的提醒自己要小心不要割伤自己却依旧受到了伤害。她只想削苹果,然后苹果就被削好了。
就像她在遇到那件事以前曾经做过的无数次那样,没有防备,没有恐惧,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没错,你做到了,没在这个苹果上添上红色。”i确认道,最后,还是没忍住又添了一句,“不过,你这个苹果削的可真够丑的,我都替这个苹果委屈。”
好好的圆润的外表成了不规则多面体,看在现在ilda keppel情绪不那么稳定的份上,他就不过分嘲笑她的技术了。
然后,ilda keppel脸色一变。
就在iilda keppel手里的苹果朝安苏飞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害我?!”想起自己曾经受到了苦难,ilda keppel的愤怒来的异常之快。被陌生人捅刀和被信任的人反水可不是一回事,即使造成的效果相同,但感情上的伤害确实无法衡量了。
“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安苏躲过了那颗飞来的苹果,因为动作太快太大,她失去了平衡力,本来是端坐在椅子上,现在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只相信事实。”ilda kea就算再混蛋,但手段也算光明正大,不会暗地里算计人,更不会在正事上说谎!”
被流弹射中的i一时间不知道该澄清自己不是混蛋,还是接受自己是个光明正大的人这个事实。
“现在说他好话是不是太晚了!”安苏看向i,“你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和我说你的吗?在她的嘴里,你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ilda ke已经先一步说话了,“这种挑拨的手段有点低级,还有,下次打坏主意的时候控制一下眼球转动速度和眨眼频率。”
安苏被噎的咳了两声,“你在自欺欺人吗?”
“哦,那倒不是,只是ilda keppel对我不满早就是常态了,我们大学的时候可比这激烈多了,几句话完全没所谓。”i说,“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keppel,作为一个刑事律师,你是不是该给安小姐算一算她干的事该付出什么代价?”
明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却也没机会反驳的一眼,得到一个气死人的笑容,努力的平复呼吸。没错,按照i的说法,这种语言上的你嘲我讽对他们来说只是开胃菜毛毛雨,根本不值一提。眼下关键的是安苏这个女人,她把相关法律在脑中过了一遍,条理清晰的把相关法律条文信手拈来,每说一条,都让安苏表情难看一分。
“证据呢?”安苏目前只能用这个问题来维持自己的脸面。
“你收了ilda ke有些怜悯的说,“这可以被定性为欺诈。”
“完全没有说服力。”安苏冷笑。
“这一点倒是你说错了。”i语重心长的说,“前因后果很重要,你编造了一个骗局,ilda keppel上当,过程中,她付出了金钱,而你并不满足,还让她发展下线——也就是我,然后被机智的我现场揭穿。”
“没人会认可你的话的。”安苏说。
“但会有人认可一个fbi的话,还有你和dr.brooke的前科。”i叹了口气,“这极度藐视了人权,法庭上会给出公平的结果的。”
然而这种鬼话安苏一个字都不信。她早就不是还没出国前相信米国是个理想之国的那个天真的人了,一个律师能让人倾家荡产,如果再加上一个执法者的分量……
她不敢想。
之前的胆大妄为消失之后,她的胆小软弱浮现了出来。
“你们怎么才肯放过我?”她问。
“想都别想!”ilda keppel冷笑。
“你有什么值得让我们妥协的?”相比之下,i就好说话很多。
“是关于dr.brooke的。”安苏咬着唇,“如果我说他和那个自杀的女孩有关呢?”
“我倒是想相信你,但是,我知道那个女孩的死状和死因,这可不是一个白人老男人的习惯。”i看着她,“还是说,在这件事上,你也是帮凶?”他看向那座唐三彩,“你提供了灵感?”
“不是我。”安苏飞快的否认,“去查查他的女儿,你们会有发现的。”
“好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i想了一会儿,同意了。
安苏看向ilda keilda keppel明显不那么甘心,可她也不想一直欠i。
“唔。”i本来放弃的只是自己那份追究的权利,他没有权利让ilda keppel放弃追责,尤其是在被折腾的那么惨烈的情况下。可现在,安苏很精明的没有漏掉这一点,而ilda keppel虽然有些不甘愿可好像在她看来也要尊重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