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横尸街头了,我保证给你收尸!”
“你!”他没想到我这么说,被堵的一激灵似的。“你白眼狼啊你?好死不死的盼着我挂了?”
“我是不会跟什么串儿哥板儿哥的干那事儿的,你要想干你干。”
“我试过啊,他就是不要我啊?他说我不是他那壶儿。要说咱俩也是亲兄弟,我一个做经纪人的,亲自出马他还不要,这不是气人么!不就是让男人干两下吗,你怕什么哪?”
我叹口气,我说“什么都行,就这个不行!你记住喽!”
“妈的小崽子你还装纯情啊,你妈是谁你不知道,老鼠生儿会打洞,你鸡窝里出来的当鸭子都顺理成章,何况就是上个床啊?”
“我他妈是鸡窝里出来的,我还就不跟你卖屁股!”我啪的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摔在墙上,四分五裂,手机也挂了。
我半天也平复不了情绪。
孟昭就能把这事儿看得这么轻描淡写,我他妈的跟你相依为命,出生入死都行,凭什么让我任人这么宰割?我知道我不可能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可我他妈的也绝不干这个!
我呆坐在床上,半响,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孟骁,想吃饭么?”
我抬头看见关棋站在那儿,一副探寻的样子,我慢慢站起来,走了过去。我们坐在餐桌旁边,他给我盛了碗白饭,然后给我夹菜,我说我自己来,往嘴里巴拉着闻着很香,却吃着无味的菜。
他说,这个阿姨是四川人,做菜有点辣,你没问题吧?
我摇摇头。
他好像审视着我,我抬头看他,他冲我笑了笑。“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我又巴拉两口饭“什么时候做手术?”
“要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然后就会安排时间。”
“噢。”
“孟骁……”
“嗯?”
“你要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你告诉我。”
“没什么。”我说。
“我看你心情不好。”
我抬头看他“心情不好,会影响手术么?”
他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我晚上做了个梦,梦见孟昭被串哥砍了,还满脸鲜血地看着我说,你干的好事儿。
我吓出一身冷汗。
睁着眼,在昏黑的房间里,我有种恐惧感。
我想起来原来上学的时候,我被学校高中部的孩子欺负,孟昭那时在社会上混,跟着一个大哥,找了几个哥们儿把那几个孩子堵在那儿,吓唬了一番,他告诉那几个孩子,我是老大的儿子,是太子爷,把那几个孩子吓得够呛,他把看香港黑社会片子学来的那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后来那几个孩子一直躲着我,老师看我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我现在想起来,孟昭从来不跟人硬碰硬,他的处理步骤是骗,磨,耍赖,跑……绝对不会有人家那种强势对抗的场面出现。
他可能就是觉得跟串哥上床就能把事儿解决是最方便省力的。
可是,这是我唯一不会答应他的事儿。
孟昭,你有本事,就再过了这关。
第二天,是周六,关棋没去上班,我知道这天是孟昭所说的最后期限,我一直心慌意乱。关棋一直没怎么跟我说太多,到了下午的时候,他忽然问我,愿意去见见关亮么?
我真的需要有个什么事儿分心,我说行。
我坐在关棋的车上,还是魂不守舍。
关棋突然问“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
我看着他“放心,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的。”
“你别误会。”他说“我是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我发现了,好几次,我都误会关棋的好意,这可能因为我自己自卑吧,总不觉得别人会对我好,总直觉他们会不喜欢我,会防着我。
“没什么”我声音软了些“没什么事儿。”
到了医院,我们进了一个挺清净的地儿的病房,我印象里,病房里都会好几个人,他弟弟的病房只有一个人,他正在那儿玩儿一个游戏机,看见我们进来,瞟了一眼,没什么表情。
关棋他们家基因真好,关棋长的就挺好,他弟弟整个一个花美男。虽然病得一脸蜡黄,却依然眉清目秀。
我木木地站在一边,关棋介绍我
“关亮,这个就是小孟。”
关亮瞟了我一眼,没说话。我不喜欢他的眼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