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东方婧清冷的嗓音在未央宫中央炸开,能让天子等的人,为数不多。
“怎么了?”宁帝拧眉望向东方婧。
东方婧一针扎在了尉迟晗的风池穴上,乌黑色的血色飞速向外pēn_shè,随即她转身对宁帝道:“十七皇子中了两种毒,臣妇方才验过了,给十七皇子行竹简净水礼所用的竹简也有毒,且毒性蛮狠,虽不及鹤顶红发作快,却也能要人性命!”
“竹简?”宁帝目光扫向行礼的孙嬷嬷。
“陛下恕罪!此事与奴婢绝无关系!在这后宫之中,奴婢的命,轻如蝼蚁,怎么敢对十七皇子下手?”孙嬷嬷吓了一跳,连忙下跪。
“孙琦?”她才一开口,宁帝便认出了她。毕竟是当年跟在宸妃身边的老人,一言一行都像极了宸妃。宁帝心里念着宸妃,对孙嬷嬷自然没有什么敌意。
“奴婢谢陛下大恩,还记得奴婢。”孙嬷嬷又朝着他拜了一拜。
宁帝拧眉望向她:“你说说看,这竹简从何而来,若能助朕抓到下毒之人,朕饶你不死。”
“回禀陛下,这卷竹简是从内务府拿来的,据说原先是刑部记载案件卷宗用的,存在大理寺,因为时间久了,也没什么用处,为了响应宫中勤俭之风,被太子殿下下令回收,抹去字迹,重新使用。奴婢想着……会不会是这卷宗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污染,所以才染上了剧毒……”孙嬷嬷放缓了语速,抬起头来。
尉迟墨听她提及刑部,心头大震。
“太子。”宁帝眉峰一转,望向尉迟墨,“可有此事?”
“回父皇,确……确有此事。”尉迟墨本不想承认,可碍于大理寺卿沈让也在场,想不承认都不行,“这确实是大理寺回收的那批卷宗。儿臣念着洮南水患,万千百姓都在挨饿受冻,才想到缩减宫中用度,原想着这几日就禀报父皇,可偏偏适逢十七皇弟行‘书礼’,一时忘记了……”
“忘记了?太子殿下说得可真轻巧。”宗政扶苏冷哼出声,“整个大理寺半年前的卷宗都销毁了,竟然还没有上禀天子……这要是有什么冤案错案,太子殿下你来负责么?!”
“父皇!”尉迟墨见宗政扶苏针锋相对,连忙为自己辩解,“大理寺的卷宗都是三司会审的案子,其实都是由刑部草拟,分发三份,分别保存在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若真有什么错案冤案,直管到刑部查阅卷宗即可!”
“陛下,方才太子殿下已经说了,这些卷宗都是刑部草拟的。既然卷宗有毒,害得十七皇子危在旦夕,这便是刑部的责任了!”宗政扶苏就等着尉迟墨上钩呢!
“父皇!十七皇子中毒,与刑部有什么关系,或许是有人故意在这卷宗之上下毒!”尉迟墨眼见着别人要动他的刑部,急得几乎跳脚。
“谁人故意下毒?”宗政扶苏反问。
“许是贤妃娘娘!”尉迟墨矛头直指贤妃。
“贤妃娘娘当真是傻!在自己主持的大典之上,对十七皇子下手也就罢了,还一次性下两种毒,这是害怕陛下查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