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那女子脸上蒙着一袭面纱,看不清容貌,穿着一身红裙纱衣,秀发及肩,身材纤瘦,走起路来轻盈无声,而其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应当是个贴身丫鬟。
那红衣女子走进了玉石轩,玉石轩的伙计连忙迎了出去了,笑道:“浣儿姑娘您来啦?快请进。”
那叫浣儿的红女子扫了眼堂中,问道:“韩掌柜可在?”
伙计笑道:“掌柜去后堂取东西了,很快便出来,您先在休息片刻。”
“还请帮我唤一声韩掌柜,我有急事。”红衣女子急切道。
伙计道:“掌柜马上就出来了,浣儿姑娘您先坐下来稍等片刻。”
红衣女子无奈点了点头,在伙计指引下,来到杨易三人旁边的一副桌椅坐下,抬起右手轻轻的将挽在左耳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庞。
红衣女子看上去二十来岁,脸上补着淡淡的胭脂,身上一股茉莉花香让人闻着很是舒服。
那女子抬起头来见对坐的杨易正盯着自己,似乎也不觉得奇怪和恼怒,只是微微一点头算是打招呼,不过看其表情应当是不认识杨易。
杨易知道这样看着女孩很不礼貌,不过他倒没有别的意思,这红衣女子虽然长得很是漂亮,不过光轮容貌还及不上云棠仙子和李玉,只是她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是云棠仙子和李玉都没有,就是让人看到她就会觉得有一种凄美之感。
而且杨易觉得“浣儿”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杨易正字奇怪之时,内屋的韩掌柜捧着几件玉器走了出来。
韩掌柜见杨易对面坐着那女子,笑道:“浣儿姑娘今日又来选玉器饰品么?正好前几日刚到了一批西域的新玉...”
红衣女子却不等韩掌柜打招呼的话说完,便急急的站了起来道:”韩掌柜,我今日来不是买东西,是来卖东西的。“
韩掌柜略一错愕:“卖东西?”看红衣女子似乎并不是在说笑,又道:“浣儿请稍等,这位公子先到的,我先...”
红衣女子急道:“韩掌柜,我确实有急事,还望通融通融。”说着还转身向杨易礼道:“这位公子,小女子红楼浣儿,确实有些急事找韩掌柜,还望公子见谅。”
原来是一个红尘女子,红楼杨易听说过,是成州城里最大的一间妓院,听说许多文人雅士,fēng_liú公子都喜欢去哪里。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易也不好拒绝,大度的摆了摆手对韩掌柜道:“这位姑娘既然如此着急,韩掌柜你就先招呼她吧,我多等等便是。”
杨易发话了,韩掌柜只好向杨易一行礼,来到浣儿姑娘面前道:“敢问浣儿姑娘是要出售何物?”
浣儿向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丫鬟小心翼翼的将抱在怀里的一个小箱子放在桌上。
韩掌柜疑惑的将箱子打开,却见里面装满了各种玉器珠宝。
仔细查看了下,韩掌柜惊讶道:“浣儿姑娘,这几年你在玉石轩购买的配饰几乎全在这里,难道你想全部出售?”
浣儿姑娘点了点头道:“韩掌柜你给估个价吧。”
韩掌柜有些疑惑道:“浣儿姑娘这是为何?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若是全卖掉那可多可惜。”
浣儿姑娘无奈的笑了笑,道:“韩掌柜说的不错,这些东西可说是浣儿这些年来在成州府的一切,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将其变卖了。”
韩掌柜摇了摇头道:“浣儿姑娘是我们玉石轩的老主顾了,老朽也不欺你,这些东西若是即刻要变成银钱的话,恐怕只能给你原本价格的四层。”
“四层?!”浣儿姑娘还未说话,她身后的小丫鬟已经怒道:“我姐姐在你们这里买东西从来都没讲过价钱,怎的翻脸就不认人了?简直就是趁火打劫!”
韩掌柜久经事故,对这样的责问并不为奇,却是无奈的笑道:“浣儿姑娘,商行有商行的规矩,即便老朽也知道姑娘遇到了困难才不得不忍痛割爱,可是老朽可以向你保证,这个价格已经是我能给出最好的价钱。”
浣儿姑娘眉头紧皱,这个价格似乎让其很难接受。
韩掌柜又道:“相信你们已经去别的地方询问过了,那些典当行能给出的价格至多三层,若是有谁能超过我们玉石轩的,你尽可来寻老朽讨要说法。”
生意这种东西永远不可能平进平出的,即便杨易这个蜀王就坐在一旁,韩掌柜也可以这么说,一个行业的规矩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轻易改变。
浣儿姑娘叹了口气道:“那韩掌柜您看我这些物件儿总共能值得多少银子?”
韩掌柜闻言一一将盒子中的玉器首饰取了出来,每一件都自己查看验别真伪之后放在另一只托盘之中,当最后一件玉器查看完之后,韩掌柜计算道:“一共是十七件首饰挂配,合计一千八百八十三两,老朽做主给浣儿姑娘凑个整数,总共一百九十两银子。”
浣儿姑娘闻言之后愁眉不展,一旁的丫鬟也是担心的唤了一声:“姐姐,这可差的甚多啊。”
浣儿姑娘犹豫了下,一咬牙从怀中又取出一支扳指,递给韩掌柜道:“你看看这个扳指能值得多少?”
韩掌柜结果扳指只看了一眼便惊道:“这是西域白脂玉扳,整个蜀中可只有两枚!”
沉凝了一下,韩掌柜又道:“如果浣儿姑娘愿意出售此物,我们玉石轩愿意出两千两收购,真金白银立马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