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璐有前世的记忆,知道孩子过早或过晚得学走路对发育不好,又没旁的孩子作对照,只好按照三翻六坐七爬的老话慢慢成长着,等爬顺遂了才敢慢慢站起来行走。而贾敬夫妇和璐姐儿之间的教导和玩耍显得如此温馨。
岁月静好但也时光如梭,一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蒸枣山;二十八,贴年画;二十九,去买酒;年三十,吃饺子;年初一,躬脊儿”
这虽是民间过年时的步骤,但在这世家大族宁国府也是不缺的,不过更为精致。
过年早在璐姐儿刚刚会翻身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起来了,璐姐儿上一世是九零后,从小没缺过食短过衣,身为家里第一个孩子,又是被千娇百宠长大的,想要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直接说就成。只要她想,每天都能过得跟过年一样,现代的城市又没有多少年味,说起来,璐姐儿还是颇为期待这古代春节的,不曾想过年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璐姐儿感觉周围的丫鬟婆子在过年期间明显兴奋得多,府中过年本来就有新发的棉袄,外头缎子精致,里头的棉花厚实!再加上赏钱,基本上每个宁国府的人都能过上一个好年,尤其是主子身边的人,逢年过节什么的,赏礼更是多的是。
而璐姐儿年纪小,身边伺候的人少,就一个奶娘一个原先韩氏身边的大丫鬟青衣,加上一个在七八岁的,还在跟着大丫鬟学习的焦茜,其他还有两个打打下手的二等丫鬟和其他粗使奴婢,但他们的福利算是全府最厚的,璐姐儿因着第一次看到古代的过年,一直兴奋的脸通红通红,宁国府的大小主子看到璐姐儿面色红润养的极好,赏人都不带眨眼的,因此这些人走路都带起风来。
一些聪敏的看出贾璐在宁国府地位如此之高,纷纷想着是否有和姐儿年龄相当的后辈女孩儿,有的话好好**一番,说不定能有大造化呢!
但某一日,这些脚底生风的奴才们却恨不得脚底走得跟猫似的,出不得半点声音。
璐姐儿正在韩氏怀里睡着午觉,韩氏也半合着眼打着瞌睡。
此时贾敬着一件崭新的鼬鼠皮衣大袄气哄哄的掀帘子走了进来,不等奴婢倒茶,自己拿着水壶倒着喝了,一时喝急了,险些呛着了,气得直接甩了杯子,“这蠢妇!”
璐姐儿被杯子摔碎的声音一下子吓醒了,“啊啊”的大哭着,贾敬听着璐姐儿的哭声,勉强压下怒气,和韩氏一起小声哄着璐姐儿,待璐姐儿不再哭了,看到一双眼哭的跟兔子似的,贾敬又是愧又是恼的,将璐姐儿抱起来抛高高,将姐儿逗笑了方好。
韩氏在贾敬哄着姐儿时,安排下人将摔碎的杯子处理掉,虽有岁岁平安的说法,但大过年的摔坏东西到底不好。又让人泡了杯降火的绿茶过来,亲自伺候贾敬喝下后,问道,“老爷为何如此恼怒”
说起此事贾敬一时间怒气又起,看着怀里睁着大眼的璐姐儿,到底将怒气平复了下来,说,“王氏这蠢妇说要给元春过个生日,听说贾母已经同意让其通过小选入宫!”
这其实并不是生气的事实,贾敬前世留在世间数十年,自然知道元春封贤德妃后鲜花著锦,死后贾府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为了阻止此事,他做了多少事,先是利用叔叔贾代善对贾敏的一片爱女之心,让这位天子宠臣暗示皇帝贾府的女儿不入宫,可惜不知道皇上理解了否,还是装着不懂,没让贾史氏一心培养的贾敏入宫,却始终没明旨允许贾府的女儿不入宫。
自己后来又通过赦弟说如果贾家女儿要入宫,最好是将迎春记在嫡妻名下,这样在大选上是一等将军嫡女,怎么也比小小的主事之女地位来得高,这迎春生母早逝,虽年龄尚小,但性格此时也看出来了,是个懦弱的,必不会向元春丫头那样大胆,利用秦可卿的事为自己谋取利益,全不顾同族的宁国府,也不会仗着权势插手娘家事宜。
可恨王氏利用老太太对小儿子的偏心对庶出的漠视,不告诉族里就径自报上小选,更可恨的是,贾赦提出可让迎春未来参加大选时,贾母直接以年龄尚小看不出品性为由头断然拒绝,贾赦竟也不敢多言。贾敬心知老太太不过是看着大儿子承袭了爵位,不想让心爱的小儿子过的比大儿子差。自己虽是族长,但这事一来已订;二来这只是小选,贾府现今与前世不同,贾敬在考上进士后没有远离朝堂,而是任太常寺卿,贾珍没什么才能,靠着妻舅的关系,在大理寺做左事,以贾蓉为首的下一辈也展现了杰出的才能,族中并不缺乏继承者,自然不用将重宝压在女子身上,所以还不到族里出手之时。
想着自己全力阻挠,竟也改不了结局,又想起自己当年费尽心机保下庶弟和弟媳,不过多拖了几年,还改不了夫妻双亡,只留下贾蔷的结局,一时间让信奉道家的贾敬怀疑是否真是天意难为,无法更改,这才恼羞至此。
韩氏不明就里,只以为是西府里把姑娘当成追求荣耀的工具,这才让让身为族长的贾敬生气,又或许是想到自己的姑娘,但她也知道此时不能再惹怒他了,道“这宫里那是好进的,尤其是这金尊玉贵大小姐去给别人伏低做小,他们竟舍得的!”
贾璐看到贾敬如此生气,暗道,“元春要进宫了,敬老爹怎么不大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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