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声凄厉的怒吼之下,灼热的大殿里所有的人都心神冷颤,连他手里的紫火都随之发出了噼啪噼啪的爆裂声,使得大殿里的温度骤然樊升,虚空发出嗡嗡的轰鸣,不断的剧烈晃动扭曲。
尧慕尘猛地从地上站起身来,一伸手神鸦把道士收进虚空宝盒里。双眸pēn_shè出红芒,死死地盯着高台之上的尧晋海,薄唇紧抿,随着腮帮子的蠕动,牙齿发出咔吱、咔吱的闷响,似要被他全部磨碎一般,他一手拿着紫火,一手捏成拳头,抬起脚一步一步的缓慢向前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的本心是要来救母亲!我的本心是要来与尧族的家人和好!我的本心只盼着家族要摈弃前嫌,和睦昌盛!
可是现在!母亲却死在了我的手里,是我手里的火把母亲化成了烟雾!而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尧晋海!你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这些话一字一句地缓缓从他的嘴里吐出,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的血和泪,从他身上溢出的刺骨阴寒,使大殿里荡起了阵阵阴风,凝成大片的白霜,这冰寒的霜气在炽烈的火焰下,立刻又化成大片的蒙蒙细雨飘散开来,似为母亲的离去,也似为眼前这心碎的少年而悲愤!
“尧昊天,你……你给我站住,若再敢往前来,我定叫你也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脱。”尧晋海的面色露出一丝慌乱,躯体本能地从座椅里呼的一下站了起来,冷厉的双眸紧紧地盯住尧慕尘灰黑的小脸,伸出右手指着慢慢走过来的尧慕尘厉声威吓,他原本打算利用这白雪使尧昊天就范,不成想却发生了眼前的这可恨的一慕。
“老匹夫!你曾经为了满足自己卑鄙无耻的**,五年前把我灭了一回,埋在了地下。但为了家族,我尧昊天都愿意忘记不再计较!而今!难道你认为,我还会让你再灭我第二回吗?”尧慕尘精芒紧盯着他阴险寡情的白脸,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厉阴寒的嘲笑。
“大胆!尧昊天你竟敢顶撞族长,难道不想活了吗?”长老中有人立刻大声断喝,同时向他散出凌厉的威压来。
这大殿里的那些长老和族人,一是顾忌尧慕尘手里的爆烈的紫火,二是怕冒然出手不当,失去了他那宝贵的心头血。若是被老祖和族长怪罪,实在是担当不起,因此在面色变幻中,都谨慎的远远跟随在他的身后。
尧慕尘对此人并不予理会,双眸依旧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尧晋海继续吼道:“老匹夫!你为了个人的私欲,竟然不顾家族的利益,做出自相残杀伤天害理的行径,天理难容!人鬼神皆可诛”尧慕尘催动灵力,使火焰愈加高涨,那团轰然跳动的烈焰,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这炽列的高温,终于使周围木质的墙壁都发出焦糊气味,成片的白烟从四周墙壁上冒了出来,隐约间似有火星从中迸射到空气里,只要他再稍加一丝的灵力,这片宫殿顷刻间就会被大火吞噬。
“还有儿等!”尧慕尘猛然间驻步,侧目怒视远远跟随在他后面的几位长老和一些族人:“你们身为尧族的大长老和族人,为了各自的小利益助纣为虐,对这种残忍的暴行都视而不见,正义何在?良心何在?哈哈哈!难道这就是我所谓的族人?”
突然间他仰头发出一阵狂笑,身体发出剧烈的抖动。在这刺耳的笑声里,一串串晶莹的泪花,从他瞪圆的血色大眼里迸流而下,映衬得他的面色愈加的青黑,样子看上去十分的狰狞恐怖!
“昊天!人死不能复活,我等也不愿意发生这种事情!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尧氏家族的利益,希望你能从长计议,我等定会保你性命无忧!”
这时从后面的那些个长老里,走出了一位瘦高的老者,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愤怒,精亮的眼眸里敛着一些悲痛的锋芒。
“按您的意思是让我束手就禽,乖乖的献出心头血,去救那快要灭绝的老祖?好让你们世世代代的把这种罪恶传播下去?你要保我无忧?你又凭什么来保我?”尧慕尘瞅着他眯起了大眼,阴黑的脸上露出嘲讽的冷笑。
“我……”那长老看了他一眼,一咬牙双膝一弯,“噗通”一声朝站在台上的尧晋海跪了下去。
“族长,老夫恳求你看在二叔我的面子上,放过昊天一命,以前所有的误会就此了结!”
“哈哈哈!既然二叔你发话,只要昊天给老祖献上三滴心头血以示诚意,我可不计较前嫌!”尧晋海阴森的大笑,眼里的戾芒一闪而逝,重新坐回大椅里,冷冰冰地注视着台下的尧慕尘。
“族长,三滴心头血只怕会有生命之忧,你看能不能暂时取两滴心头血?一年后再取那第三滴血?”那老者犹豫间急急的恳求,神色里溢出了焦虑。
“少了一滴也不行!即然没诚意,就别怪我不念族人之情,为了我尧氏老祖的安危和尧氏的安稳,我也只好顶着罪名亲自动手取血。”
尧晋海的身体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前一步迈出,浑身散出化灵界的凌厉威压,那扑面冲来的恐怖气息,使尧慕尘手中的火焰发出一阵猛烈的摇动,虚空剧烈的扭曲,同时爆起阵阵的轰鸣。
尧慕尘的身体在这威压下,发出颤抖,从嘴角溢出血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者,而后抬头看向尧族族长尧晋海,突然咧嘴一笑,道:“族长大人,我只要给了你三滴心头血,你就既往不咎,从此恩怨全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