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然掷出短刀的同时双脚蹬地向前猛然扑出,贴着地面窜出一丈多远。
那黑塔的钢鞭“轰”的一声砸在他刚刚闪开的地面,冰冻的地面被砸出一道大深沟,震起大片冰雪碎屑。
黑塔一击不成,瞳孔紧缩,纵身跳跃追到了张中然眼前,同时手中的软鞭照着他的头部“呼”的一声猛抽下来。
“老狗去死!”
软鞭带着尖厉的“哨声”自空中落下,张中然匍匐在地心中一叹,他本能的回转身体面向鞭子举起拳头抗击,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后面的孩子。
面对比自己高出一级多的对手,他心里有所忌惮,生怕伤到背后的孩子,因此在行动上受到了很大的约束,不能全力以赴很是无奈。
“住手”突然随着一声大喝,一道灰色的身影掠过,同时一只大手抓向空中飞舞的黑精鞭。
“啊”鞭子从黑塔的手里脱落,他大叫着身体倒飞出去撞在远处一棵古松上,“噗”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来,高大的身体软软的滑落到大树下。
“少爷,少爷......”旁边的手下见状惊慌地围了过去。
“滚,不想死的话都给我滚开。”一个须发皆白的灰衣老者拎着黑精鞭冷厉地瞪视着他们,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威压。
“我们走。”黑塔咬咬牙抬手狠狠抹去嘴角的血迹,阴寒地盯了老者一眼低吼,手下人闻声慌忙搀扶着他狼狈逃离。
这灰衣老者波动出的修为至少是化灵界中后期,足足高出了他一个多境界,若和他交手如以卵击石,自寻灭亡。
此时,张中然已从雪地上站起托着断臂走过来,鲜血将他的衣服浸透,顺着袖管流淌出来,滴落在裤子和雪地上,留下一条刺目的斑斑血迹。
“谢谢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把这棵雪莲送给您吧。”说着他左手费力地从怀里掏出一棵被碾压得有些破碎的雪莲。
“老弟不用客气,雪莲你快收起来。我这有些刀伤药,先把伤口包扎一下以免流血过多。”灰衣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张中然,又从灰袍子边上扯下一块布条,帮他在伤口抹上药粉包扎了起来。
“先暂时这么对付着吧,回去好好清理下伤口。”
“谢谢大哥。”张中然躬身给灰衣老人施了个大礼。
“爷爷,我好痛,也好饿了。”突然从他背后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稚嫩童音。
“嗯?”灰衣老人诧异的看向他的后背,见他后背鼓囊着一个背包似的大棉包,有些奇怪地上前伸手掀开了上面的棉搭。
“啊?”当他看到背包里面的小孩子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身子也猛地向后退出两步多远。
“啪嗒”手里的厚棉搭子重新盖了回去。
“对不住老哥,吓着你了吧,我们家的小主天生就是阴阳脸,看习惯就好了。”
“他的身上也是这样一半黑一半白吗?”
“不错,我家小主出生时就这样。”
“好孩子,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去吃饭,痛得很利害吗?唉!”张中然回过头去安慰孩子,心疼却无奈地叹口气。
“他怎么了?病了?你是没钱带他去看郎中吗?”老者忍不住再次望向他的后背。
“小主的病不是一般人能瞧好的,有郎中告诉我说也许虎骨香草能治好他的病。我本想用雪莲换虎骨香草,结果药没换到还差点丢了命。”
“我可以再看看这个孩子吗?”
“您请看吧。”
灰衣老人迈步上前又伸手掀开棉搭,一个三四岁模样的瘦弱孩子身体半堆躺着,正睁着一双大眼静静的歪头望着他,小脸瘪塌塌的皱在一起好似没有骨头支撑一样,他的脸以鼻子为分界线一半脸漆黑,另一半脸惨白,全身从头到脚均匀地分成了黑白两色,就连手脚也都是黑白两色,身体上的黑白界线分明。
他伸手去试了试孩子身体和经脉,脸上很快就露出了震惊,这孩子的身体白的一半火热,甚至有些灼手。
而黑的那边又凉得冰手,好似尸身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整个身体好似没有骨头支撑瘫软着。
半响后灰衣老人才缓慢地把手收回来,神色肃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瓷瓶,倒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子。
“把药给孩子吃了,这可以缓解他的疼痛。”
“谢谢老哥,小主咱吃药了,吃了药身体就不痛了。”张中然接过药丸给孩子放进嘴里,那孩子没有丝毫抗拒的一口吞咽了下去。
那懂事乖巧的模样看得灰衣老人心里一阵难过,他看得出这孩子一定遭受过不小的罪。
“你们住在哪里?”
“不同瞒老哥,我和孩子居无定所,现暂住在山上的破庙里。”
“既然这样你们随我回去吧,这孩子的身体很难救治,我们尽力而为吧。”
“多谢老哥,如果能救了我家小主,我愿意为老哥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实不相瞒,我也是看中了这孩子的阴阳体质,他是世间难见的阴阳体。如果医治好了他的身体,我要收他做我的关门弟子,只是他这病……唉!”老者眉头皱紧,不由得叹息。
“谢谢老哥,不知您贵姓?”
“世人皆称我为北寞山人,你叫我北寞哥就好。”
“我叫张中然,我家小主人叫尧慕尘,谢谢大哥收留!只要是我能做的事情肯请大哥尽管吩咐在下,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张中然眼圈发红,神情恳切地行大礼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