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不敢相信这一切,公主曾经对她很好,有时候还顺手赏她一些钱让她捎回去贴补家里,可是现在公主生死不知,她却雀占鸠巢,她怎么对得起公主,她在很早之前就怀疑过陆飞的身份,只是听朝廷的布告说李唐十三卫已经全部在江陵城里死了,那时候的她只是觉得陆飞看起来很亲切,现在才明白,这份亲切不是来历不明。
巧娘伏在他的肩上,呜咽不止。
却把个一旁的黑云给弄得左右不是,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问道:“我到底说错什么了,谁是思思呀?公主又是谁呀,她为什么会哭?”
陆飞摇摇头,拉着她在边上坐下,小声道:“有些事你以后会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
过了一会,巧娘抬起她那张哭花的脸,酥肩还在那一颤一颤的耸动着,满是愧疚看着陆飞道:“她,她一定,一定恨,恨死我了。”
陆飞抽出她腰间的手绢,微笑道:“说什么呢,没人怪你,要怪她也只会怪我,来,擦擦着,都哭成小花猫了,现在你可没有黑云好看。”
巧娘哭笑不得,捂着脸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过得好不好。”巧娘听说过江陵一战后,李氏子孙被曹彬一把火全给烧死在行宫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逃出来,不对,六侍卫是怎么逃出来的,“你,你是怎么到汴梁来的?”
陆飞转头看着远方天际最后一抹残阳,无奈苦笑:“说来话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珍惜眼前人是我现在应该做的事。”
巧娘一阵心热,在一这会曾经唐宫里那惨烈的一幕幕再度涌现,当年一块被抓到汴梁的宫女很多都没活下来,还有一些正在营妓的路上苦苦煎熬,遇到陆飞,不,遇到六侍卫她是幸运的。
过了一会,巧娘喃喃道:“郎六侍卫,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这身份了。”
陆飞呵呵笑着:“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郎君就行了,别的你不用管。”
巧娘怯生生的点点头,用很细小的声音说着:“郎君是不是经常梦到她?”
陆飞假意脸一沉:“说了不要再提了。”
这时,后院门口匆匆走来一名女子,听到脚步声,巧娘便直起了声。
“郎君,二位夫人,寿伯从街上带了几个人来,还抱着一堆东西,郎君要不要见。”田甜在施着礼,谈吐很是清晰。
陆飞点头道:“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到后院来。”
黑云问:“谁呀?”
陆飞嘿嘿一笑,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为了奖励你晚上偷听我说梦话,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黑云眨眨眼,“这也能有奖励?”
少时,几个汉子肩抗怀抱着一堆的布匹、绳杖之物走了进来。
“哎呀!”巧娘一个惊叫,抖着裙摆将那对洁白的小脚给罩住,还急道:“姐姐快,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们的脚。”
陆飞倒把这个忽略了,用手指着湖边那处草地,笑着对寿伯喊道:“让他们在那给支起来。”
看着这一堆的物件,黑云很快就看出来了,也知道陆飞要做什么,一时兴奋不已。
陆飞道:“黑云,我知道你想家了,我没办法将草原搬到这来,希望这样能缓解你乡愁,只要你高兴,你可以天天睡在这,听听你们长生天的神旨。”
黑云热泪盈眶,不知道说什么好。
巧娘不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好奇的问道:“姐姐,他们在干嘛呢?”
“在搭斡耳朵,你们中原人叫它帐篷,在我们眼里就是家。”
中原人的帐篷一般都是很简便,陆飞在行军时没少带着兄弟们搭这东西,两个士兵一天能搭出来几十座,而草原人就繁琐得多,里面衣食住行,一应俱全,很是费工夫。
黑云偏着头倚靠在陆飞的身上,思绪已经飘回了遥远的草原,看到了蓝天白云,憧憬着自己在一望无际碧悠悠的草甸子里纵情歌唱。
一会,黑云幽幽说着:“谢谢郎君,我,我想今天晚上就住进去,你记得吗,我们俩头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面,那天你好粗鲁,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被你给”
陆飞哈哈一笑,道:“好,晚上我故伎重演给你看。”
几天昼夜不停的监视,陆飞还真给查出了一些东西,曹彬果然是在寻找当年江陵旧将,到现在为止,已经找到了七位,其中三个在禁军还是一个小兵,爬真够慢的,另有两个已经正在天武军中各自担任下十军的都虞侯,另外有两个因伤退役,搬去安居坊了。
陆飞不知道曹彬还想找多少人,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偷偷的将这些人聚集起来在暗中观察自己。
今天陆飞要当值,在殿前司坐镇节堂的也正好轮到了李继隆,一大早陆飞遍到了,以走马观花似的速度将今天的公文处理了一下,等到中午各值官们都在打盹时陆飞遍随手挑了几件公文去节堂找李继隆商量。
陆飞在堂外道:“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陆飞求见殿帅。”
进到里面,大家公事公办,陆飞递上几本公文道:“这几份公文属下不敢自专,请将军过目。”
趁李继隆接过去的时候,陆飞敲了敲这份文书,小声道:“人,我已探知,下一步就看将军如何行事了。”
李继隆翻开一看,里面写了七个人名,以及他们的履历资料,很是详细,他看了看陆飞,冷冷一笑,轻声道:“做事挺缜密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