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卓收回目光,疑惑地看着我。
“在你心里,我是什么?”
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他眼角微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很快被冰壳覆盖,在我观察他的时候,他也审视着我。回答这个问题,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他在犹豫什么,我还没把最劲暴的话说出来呢。
“你别想那么多嘛,我就随便问问,”我先萎了,“这样,给你几个选择,兄弟、同事、家人还是……”呃,老公这个词我还真是说不出口。
“都有。”
我抬起头:“真的?”
卓卓犹豫了一下:“嗯。”
我克制着自己的激动:“那,如果我和吴婉整天黏在一起,你会不会生气?”
卓卓皱眉。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我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和我喜欢的人厮守……”
我还没说完,卓卓冷声打断我:“你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我不管吴婉跟你说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明白。”
卓卓转身背对着我,快速地说:“我本来以为你不是那种蠢人,会用感情束缚自己,司马超群,想想你的身份,想想你镖局里三百零八号人,想想你在意的老婆孩子,如果你不再是武林第一强人司马超群,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命都没有。”
我刚想说什么,卓卓冷硬地命令:“你走吧。”
卓卓用行动告诉我,他在生气,他站得挺直,紫锦衣勾勒出略显纤细的腰身,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点后悔自己出言激他,我知道,卓卓最怕的就是司马超群摆脱他的控制,因为他生命里只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我悄悄来到卓卓身后,鼓起勇气,从背后拥住他,他抖了一下,没有拒绝我。
“卓卓,我们为什么要闹到这一步呢?明明我们想要的只有对方而已啊,名望、地位、武功不过是我们的借口。”我抱紧他,把脸贴在他光滑的头发上,这个人儿,就像我心里的一根头发,柔软又尖利,时时刻刻要刺痛我,让我记得它。
“卓卓,我把我给你,你带我走吧。”我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梦幻里,这么一个人,抱在怀里,所有空虚都填满了,心中的幸福温温柔柔地仿佛要溢出来,“我们一起去西湖,一起去天涯海角,镖局里这些事,没有你我,他们也会做下去的,至于将来如何,各凭本事吧。”
从卓卓屋里出来,我情不自禁地笑,虽然外面还下着雪,但是在我眼中,一切都暖洋洋地,呈现出一种清晰明亮的姿态,小院中的梅花一朵朵如同白玉雕成,那般精致,扑鼻而来的花香却又告诉我,这是春天!春天!
我挽起一支梅花,放在唇边一吻,哈,好想高歌,想长啸,想把心里大大的喜悦闹出动静来。
折梅插在发间,我伸开两手,仰面倒在雪地上,看簌簌扯絮的流云飞快移过,真是美好的阳春二月天哪,哈哈哈哈哈。
我拨了拨发间的梅花,心里想着,如果我能做一朵梅花,片刻不离地留在他发间,那么一切就完美了。
卓卓没有拒绝我,没有挣开我,他从始至终都听着,我那些回想起来太过直白的话,会不会对一个习惯了婉约含蓄的古代人造成困扰呢?不会的,卓卓明白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我身边守了二十年,从司马超群十六岁起……
我的心一下子停住了,司马超群?司马超群是谁?
我摸着自己的胸膛,这就是司马超群。
可我不是司马超群。
卓卓二十年来在意的不是我。
他的只为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也不是为我。
“停,停,别再想下去了。”
既然你进入了这个身体,你就是司马超群。
那、如果,卓卓发现我不是……
我仗着他们之间二十年的感情,欺骗卓卓与我厮守,如果有朝一日,卓卓发现了,那会怎么样?
“别再想了。”我警告自己。
我乐颠颠回到自己的小院,见到吴婉甚至还打了个招呼,拉开门,呈大字状躺倒在我的大床上,我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照理来说,杨坚死了,丢脸的应该是我,我没去找朱猛出气,朱猛反而要来找我的茬——难道他特别小心眼?
不可能啊,在卓卓口中,朱猛是条胸襟广阔的汉子。
难道——我不能不这么想——卓卓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
接着,我想到了蝶舞。小高喜欢的那个神秘女人,蝶舞。也是朱猛最爱的女人,蝶舞。
一个可怕的计谋在我脑海中成形。
蝶舞和卓卓一定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蝶舞只听卓卓的,她从朱猛身边跑出来,为了干扰小高与我决斗的状态,不惜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小高,然后,决斗前夜干脆利落地踹掉他。
蝶舞为什么这么听话?
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
难道蝶舞是卓卓派到朱猛身边的间谍?一派派了十几年?可是,十几年前朱猛和司马超群一样,都是一文不名的路人甲,卓卓再怎么神机妙算,也不可能算到十几年后会有这么一场冲突。
一只冰凉的小手抓住我的胳膊,吴婉不知何时坐在床边:“相公,你遇到什么难事,不妨说出来与我听听,这么难为自己,我看着也难受。”
《就是二》的七 (2787字)
小烛莹莹,她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全无那一夜的歇斯底里。
“相公,陪我喝一杯吧。”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