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走了太多路, 回到家就迫不及待的躺到躺椅上去休息。
江宇坐在外面的石阶上抱着小黑问东问西, 很奇怪怎么寄养在马老师家的小黑会出现在院子里,他并不知道小黑除了会准时跑去马老师家报道吃饭外, 其余时间都会跑回来看家默默的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与责任,忠诚的小黑很享受的眯着眼任由江宇摸头,踞于江宇身前老实的张嘴吐着舌头动也不动,尾巴却摇个不停。
赵决与赵源站在屋子一角,不知该做什么,显得十分拘谨,面上尽是不安, 秦扬见状,遂一边向着秦凤之前住的屋子走去, 一边对赵决道:“赵叔, 你跟我来收拾一下这间屋子,房间不多, 环境也不好,得先委屈你跟赵源挤一阵了。”
“小秦说的哪里话, 不委屈不委屈, 你们这么客气,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赵决局促的笑笑,站起来拍了拍赵源的肩膀无声示意他别乱跑,匆匆向屋里疾步走去, 那老实巴交,端正和善的面容上总是带着小心且不知所措的笑。
小屋不大,才十来平,安了两张床,一张秦扬的一张秦凤的,秦扬的床许久没睡,现在已经成了堆东西的地方,因为空间的问题,两张床皆是以木板搭就,比单人床还窄小,两张床之间只余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人挤在里面有些转不开。
两人麻利的把秦凤的东西全收进一个麻袋里,换上洗得发白的床单被褥,又随便收拾了一通,就算是可以了。
收拾好房间,秦扬便让赵决自便,男人拘谨的点头,难得的没有继续带着身体虚弱的儿子傻站,而是把赵源带回屋里去休息。
两人简单把家里收拾干净,秦扬以自然的口吻麻烦因为找不到事做而显得惶惶不可终日的赵决烧火煮饭,他则是带着江宇去马老师家,把鸡鹅赶回来,顺手杀了只鹅炖来招待两人。
赵源身体还很虚弱,被赵决领去房里睡觉了,到要吃晚饭的时候才出来。
赵源好像个透明人,即便是个一米五六的实体,却总是意外的让人轻易忽略,他被赵决安排坐在饭桌前,脑袋低垂着动也不动,像尊石像。
灶台边,赵决给炒菜的秦扬打下手,秦父太久不挨灶台,此时腿能走动了,自然是得帮着秦扬分担家务,饭桌上就剩下一个帮不上忙的江宇与闷不吭声的赵源,还有眼睛一眨不眨瞅着桌上冒出阵阵香味的清汤鹅的小黑。
江宇目光与小黑同步,他一瞬不瞬的盯着鹅汤,心里打着偷吃的小算盘,是以偶尔会偷偷瞟一眼对面的赵源以及灶台前忙活的几人,来来往往看了几次,发觉没人注意到这边,江宇抿了抿唇,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眼里倏地闪起机敏的光,他偷偷拿起筷子揭开盖了一半盖子的锅,飞快的夹了一块鹅肉丢自己碗里,看一眼完全打算转过身来看一眼的几人,又赶忙去夹了一大坨鹅肉丢桌底下给小黑,得逞的江宇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盖上盖锅盖,余光瞟到赵源,于是也给他夹了一坨。
盖好锅盖,一人一狗吃得叭叽叭叽,赵源却看也不看碗里的鹅肉。
江宇把鹅肉吃完,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眼巴巴的看向赵源碗里的鹅肉,“......秦扬,我们什么时候吃,吃饭哦。”
“快了。”秦扬头也不回地答。
江宇哦了一声,吸着口水等了会儿,见他们还没忙好,索性起来走到赵源身边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略显局促的缩着脖子微微歪头从下往上看赵源,讷讷道:“肉肉很,很好吃哦,你不吃吗......你要是,要是不吃的话,我可以帮你吃哦。”
赵源脑袋动了动后没反应了,正在做事的赵决恰巧回头来看,就见赵源碗里有块肉,想必是江宇给他夹的,赵决心里顿时一阵动容,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做事以报答秦家恩情。
江宇抬手挠挠脑袋,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正要起身,秦扬便一手罩在他头顶,揉了把他的脑袋,低沉的声音满是宠溺,“学会偷吃了,还要带坏别人,嗯?”
江宇一个机灵,扭头去心虚的嘻嘻一笑,讨好的蹭蹭秦扬手心,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便见秦父端着碗过来,遂趁机起身绕开秦扬跑到秦父面前给他接过碗,还不忘为自己开脱,“爸爸,我,我给你端,我没有偷吃哦,是,是小黑说想吃的,它都流口水了......”
小黑:“......”
“小黑还会用筷子了?”秦父慈祥的看着江宇调侃。
江宇听不明白,还以为秦父是在为他开脱,遂一本正经的点了头,直把几人看得哭笑不得。
今晚的饭菜很丰盛,赵决经过跟秦扬他们一天的磨合也放开了不少,几人和乐融融的围坐在一起吃饭,秦父腿刚有好转,就迫不及待的向秦扬申请了一杯酒,与赵决两人对饮,“老赵,放开点嘛,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我们家也困难过,很理解你的情况,你就不用总是跟我们客气了。”
赵决不住点头,沉声道:“谢谢,谢谢你们肯帮我们父子两......”一句做牛做马的话到了喉咙,赵决却没说出来,这并不足以表达自己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秦扬给两人夹了些菜,温和道:“这个谢字就说到今天为止,以后都别再说谢,咱们好好做事,争取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赵决懂得,秦扬的他们是指江宇跟他儿子,遂重重的点了点头,让儿子过上好日子,这是他毕生愿望。
吃完晚饭,收拾好锅碗,几人坐了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