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店主笑了,“没关系,是饮料太满了是吧。”说着,还看在一旁发愣的滕洋,“没事儿的。我再给你们换一块。”
王钺息道,“谢谢。不用换了。我们做题,有桌布也不方便。不好意思。我一会儿把干洗费算您。”
女店主看他,“不用了。难免的嘛。”于是,王钺息端着饮料和小吃,女店主帮忙撤了桌布。
这样一打岔,两个人再坐下也没那么尴尬了,王钺息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把盛布丁的小碟子推到她那边。滕洋一下就不生气了。
“你吃啊。这个芒果布丁挺好吃的。”滕洋小声道。
王钺息也拿起了勺子,于是,开始长大的两个人切一块小小的布丁,甜甜蜜蜜。
如果幸福就是和喜欢的人坐在一间安静的小店里一起吃东西,那幸福对滕洋来说很短暂。如果幸福只是单纯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那幸福就很漫长。
因为,男神吃了两小口之后就端着咖啡默默看着滕洋吃,然后在她吃完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把空碟子放在飘窗上,“做题。”
于是,滕洋就在幸福与纠结中,开始了今天的做题之旅。
可惜,今天早晨明明写得满满当当的学案,物理老师才讲过的经典习题,这一会儿,却是全都想不起来了。
滕洋做题的时候,王钺息就在一边看书,不看她,也不催她。
滕洋偷看了他好几眼,王钺息也不说话。只是下笔如飞地写着作业。滕洋眼睁睁地看着他半个小时做完一张英语卷子并两道物理大题,不禁又心跳起来。难怪青春杂志上都说,认真的男孩子最动人呢。王钺息专注的样子特别好看,全身上下自带柔光。
然后,光芒男神就抬头用他最好看的专注的目光看滕洋,“做完了?”
滕洋立刻觉得,还是温柔的时候更好看一点,嗫喏道,“有几题忘了。”
王钺息的话特别不客气,“所以,你早上根本不是听课,只是在抄笔记而已。”
滕洋冷不防被训,正想辩解,王钺息却已经坐到她身边来了。
男神的气息陡然靠近,滕洋就觉得,自己的肺活量还是太小。王钺息顺手拿起她的笔,在题目的关键地方画重点符号。
一字一字,条理清晰,讲题给她听。
滕洋只觉得,自己完全被他强势的温柔所俘虏,就好像honey二楼的地基一直沉下去,沉下去。
“听懂了吗?”王钺息问。
滕洋慌得一塌糊涂,差点被自己卡在嗓子里的呼吸给呛住,哪能听到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从来不知道他身上的味道这么好闻,清新干净,若有若无。
王钺息再一次看她,“听懂了吗?”
滕洋如梦初醒,却又恍若无觉。
王钺息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了,不许走神。再讲一遍给你听。”
这一次,王钺息边讲,边留意看她神色,还时不时地提些问题。都是早上刘仲才讲过的题,滕洋认了真,听起来也就格外容易。
王钺息讲完了,让她自己重做。重做过检查了,又在演草纸上出类似的题目让她解,直到滕洋完全掌握了才继续下一道。
冬天的天本就黑得早,更何况,时间对甜蜜的人总是格外吝啬。
王钺息刷刷在白纸上写了五道题目,折好了交给滕洋,“今晚的作业。明早一来放在我位桌里,都是讲过的题,不许错。”
滕洋完全状况外,看他点了呼叫器结账才问道,“现在回去吗?”
王钺息点头,“已经迟了几分钟。雪天路滑,我送你回家。”
滕洋于是恋恋不舍地收拾东西,暗暗发誓,今晚回家一定要把笔袋再洗一遍。
honey的门面不大,店开在二楼,下楼的时候要走一段铺着地毯的长楼梯,两面都是墙,并没有扶手。王钺息整理钱包,叫滕洋,“等一下,我牵你下去。”
女店主和收银的男店主也是一对情侣,相视一笑。
依然站在青春尾巴的成年人,看中学生谈恋爱,一下就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柔软的角落,起司蛋糕正在发着泡一般,如此甜蜜,如此纯洁,如此,羡慕。
那天,王钺息到家已经快八点了。
王致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王钺息打招呼,“爸,我回来了。”然后就看到顾勤从客厅另一边走过来,穿着家居服,“师叔,您也在。”
“去哪了?”顾勤问。
王钺息想了一下,然后道,“和同学上自习去了。”
王致抬起头,“吃饭了吗?”
王钺息道,“不太饿,一会儿我自己下碗面就行了。”
顾勤道,“你去换衣服,我做吧。”
王致也道,“张阿姨已经回去了,让你师叔弄吧。”
王钺息没有拒绝,“哦,谢谢师叔。”
顾勤是黄金单身汉,一个人住了那么多年,做碗面还是没问题的。时间紧,来不及揉面醒面了,打开橱柜,龙须面撮一把,两个炉盘,一个滚水里下面,一个烧红油,快刀刷刷切着葱,油红了,葱唰啦下去,满室葱香味儿,滚烫的油上浇醋,刺溜一下子,窜出市井的香,透着一股子烟火气。
面滚了,葱油醋一下浇上去,面也是香的。一锅子的面,葱是青的白的,味是酸的香的。
王钺息过来端饭,顾勤道,“慢点吃。”
手底下拌着榄菜荷兰豆,顺手将今天煮的虾和酱油碟子让他端出去。
王钺息一手端菜一手端饭,“爸,师叔,你们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