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无常很是奇怪爷爷的反应，追问道：“怎么？爷爷认识他？那人看着跟我年纪相仿，您老可有快二十年没出门了吧？”

总不会那人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娃娃时，就见过爷爷并且让爷爷害怕吧？

公孙老头儿却只摇头，然后汗涔涔地问：“那人……有没有说别的？”

公孙无常正想摇头，忽然想起临走前黑袍男子说的那句没头脑的话，便如实转告了。

“那小子说咱们公孙家的无常一代不如一代，可见多么狂妄！他还让我给您带话，说让咱们收敛点儿，我才不理他……对了，最后他让我问问您，说什么……五十年前华山之战可还过瘾？爷爷您说……爷爷！”

“咚”的一声，公孙老儿翻着白眼昏过去了。

慌得公孙无常连忙喊叫，掐人中点穴道，好一会儿才把他爷爷折腾醒。

“爷爷您怎么了？吓死孙儿了！那人到底是谁，有那么可怕？”

公孙无常不解。

他的爷爷可不是普通老头儿，乃是上一任无常，法力深厚，整天跟妖魔鬼怪打交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那黑袍男子是阎王爷不成？无常除非是见了阎王，否则只有别人怕他们的份儿。

可是公孙无常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那家伙是阎王，不过就会虚张声势罢了。

老头儿喘了口气，眼神迷离，抚着胸口道：“你爷爷我，活了几十年，跟人跟妖斗过不下百场，赢多输少，然而我记得最深刻的一次，就是五十年前华山之争。”

公孙无常惊讶道：“您老跟人华山论剑去了？”

老头儿瞪了他一眼，嚷道：“什么论剑，你少看点儿武侠小说！我是去华山游玩，那人呢在华山修炼，因为一些小事，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公孙无常不关心五十年前爷爷在哪儿做了什么，他现在最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跟今天他所见的人有什么关系，爷爷为何会如此惧怕。

扭捏半天，公孙老头儿终于含含糊糊地说，当年之战十分惨烈，反正他后来养了十多年的内伤，最终还是落下了病根。

“当年把我打成重伤的那个人，就是身披黑袍，长发，容颜俊美如妖孽……”

老头儿严肃地对孙子说。

公孙无常目瞪口呆了半天：“可是……不对呀！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了，打你的黑袍人早就该老了，我今天见的那个可十分年轻。穿黑袍留长发长得俊美的男人，又不是世间只有一个，你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们是同一个人啊。”

公孙无常敢肯定，他遇见的那个黑袍是人类。人类绝对不可能五十年了，相貌一点儿不变。

老头儿道：“可是他知道五十年前那场斗法，这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这人说话的语气……你把他画出来看看！”

真笨，猜来猜去谁也说服不了谁，看画像不就知道了吗？

爷孙俩跑到书房，翻出纸笔。

公孙无常小的时候经常画符，有绘画功底，很快就画出了一幅真实度极高的人像。

公孙老头儿看了半晌，只觉舌根发涩，几度张嘴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他……是他！五十年了，他竟然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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