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仆人连滚带爬地哭着禀报,说少爷快被人打死了,公孙老头儿直接领着一大家子气势汹汹地出来了。
可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公孙族人们还是吃了一惊。
除了公孙老头儿,公孙家族修为最高的就是公孙无常了,在整个人界,他们俩几乎可以横着走,便是与人打架斗法,顶多是受些小伤……
如今,大门口外被人扔死狗一样扔在地上的、看起来全身血肉模糊的那个……东西,是谁?
公孙族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一切。老爷子没有发话,甚至没人上前把地上的人反过来,看看他的脸。
薄棠和凌绮罗傲然挺立在公孙家的大门之前,坦然迎着各色目光,一点儿都没有闯了祸的自觉。
公孙老头儿看到薄棠,吃惊地说了声“是你”,然后就惊疑不定地把视线在薄棠和公孙无常之间来回飘移。
“令公子对我图谋不轨,被我出手教训了一番,他似乎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一直大喊大叫。为了防止他一人在外面出什么意外,我特意把他送回来了。”
薄棠云淡风轻地对公孙家众人解释。
这时,公孙族人里才有一个中年妇女抹着眼泪扑了过去,心疼地叫道:“我的儿啊!”
人群中,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神情愤怒,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即冲上来。
凌绮罗看他们的长相,又结合他们的表现,猜测这对夫妇是公孙无常的爹妈。
其他人虽然没呼天抢地,但公孙无常被人打成了这样,他们一个个也都很愤慨,摩拳擦掌的,就等老爷子一声令下。
公孙老头儿咬咬牙,没有冲动。
他太清楚自己和这个宝贝孙子的实力了,五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薄棠竟然越发强大!倘若贸然报仇,只怕人家会把他公孙家连窝端了。
但被这么多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公孙老头儿又不能什么都不做。倘若今天的事不能好好解决,以后他这个大家长就没有任何威信力可言了。
公孙老头儿走过去,探了探公孙无常的脉,发现孙子内伤几乎没有,就是看着外伤挺严重的。
修道之人,斗法往往会伤及经脉。眼下的情况,公孙老头儿一下子就明白了。
怕是孙儿真的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人家才给他这样一种羞耻般的教训。
不过,就算薄棠有理,在公孙老头儿看来他把公孙无常打成这样也过分了。他想要理论理论。
“顽孙不才,却懂得不惹是生非的道理,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薄先生,竟让薄先生这么羞辱他?”
把公孙无常打成这样是羞辱公孙无常,打完又把他扔到家门口,是在羞辱公孙家族!
薄棠冷道:“他打我未婚妻的歪主意。”
“啊?这不可能!”公孙老头儿大惊。
他身后,公孙家族的众人也一脸惊疑迷茫。谁不知道少爷一心修道,对男女之情根本不感兴趣?难道平日里都是装的?
薄棠并没有在意自己话中的歧义,但大家都想歪了。
“如何不可能?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能力,胁迫我未婚妻听他的,人品恶劣,出手揍他还是轻的。再有下次,被抛回来的,就是尸体了!老公孙,你们家传了千百年,我一直看在眼里,法术的传承你们一直未断,但愿也别断了品行的传承。否则的话,这世间也不必再有千年公孙世家了!”
公孙老头儿本还再想辩解几句,为孙儿喊喊冤,忽听得薄棠暗示他传承之事,顿时冷汗涔涔。那句“我一直看在眼里”和“不必再有公孙世家”,更是让他惊惧难安。
怎么就忘了,薄棠不是普通的妖!他的资历,要比传承了一千多年的公孙家族都要老;他的能力,比全部公孙族人加起来还要强!
公孙老头儿明白,薄棠这是在以前辈的身份对他进行训诫,尽管不服,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不敢多说一句。
擦着额头上的汗,公孙老头儿低头道:“薄先生的话我记下了,多谢提醒。”
薄棠冷着脸,转身携着凌绮罗飞身离去。
那个愤怒的中年汉子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你站住!打伤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想走?”
公孙老头儿呵斥道:“住口!你以为人家怕你吗?连鸿儿都被伤成了这样,你有能耐报仇?非得把我这把老骨头填进去是不是!”
中年汉子委屈道:“父亲!我也是为鸿儿鸣不平……这人是谁,怎么会有如此让人心惊的能力?”
公孙无常的母亲却哭喊道:“父亲,咱们总得讲理啊,什么都是他说的,鸿儿昏迷着,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鸿儿会对一个女子起歹心,就算真是这样,难道就任由他欺负到家门口吗?”
公孙老头儿暴躁地走来走去,指着愤愤不平的众人,跳脚道:“无知!无知!我们这样的世家,号称‘无常’从来都是用实力说话,遇到强者了你要和人家讲理?谁强谁有理!千年传承,万不可毁于今朝,这口气你们若咽不下,就勤加修炼,争取早日报仇,生气愤怒,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一点用处!”
他巧妙地把“被欺负”的矛盾转换成了是“实力不强”的结果,打消了众人的怒火,同时也激起了他们的斗志。
公孙老头儿挥挥手,让仆人们把公孙无常抬下去,他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道:“就算今天鸿儿没有先得罪别人,别人强于他而打他,我们也无话可说。究根追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