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翔也是一脸的不愿多说,凌绮罗看他确实累极了,只好暂时放过他。
走出门时,孙翔的脚步竟有些踉跄,差点没摔倒。
他走之后,凌绮罗奇道:“这是怎么了?羊习习不是只念了昏睡咒吗,至于累成这样?”
薄棠摇头,道:“不,我送他的神思与于倩然在梦中相会,这是比较耗费精力的。想要维持梦境不醒,他就得全神贯注,至于梦中发生的事……他在梦里做的事,是和现实中做事一样有消耗的,消耗的是神魂之力。”
换句话说,如果在于倩然的梦中,孙翔来了一场长跑,那他的感受就像是真的长跑了一次,甚至还要累。
凌绮罗托着下巴思索:“真想知道倩然是不是在梦里折腾他了……”
薄棠点头:“极有可能。我也想知道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你问清楚了,告诉我一声。”
他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与凌绮罗吻别,然后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凌绮罗这一夜几乎没有睡着,一会儿等着于倩然的脸看,一会儿又被薄棠的那个吻勾得神魂荡漾,微微眯了会儿眼,结果还梦到了和薄棠一起做羞羞的事情。
一夜辗转反侧,天光将亮时,凌绮罗刚刚合眼,身旁的于倩然就大叫一声猛然坐了起来。
凌绮罗吓了一跳,也跟着坐起来,忙问她怎么了。
于倩然乍醒之后还有些迷茫,辨别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又听到凌绮罗的声音,才长出了一口气,紧紧抱住了凌绮罗。
凌绮罗拍着她的背,连声安慰询问。
于倩然放开她,心有余悸道:“你这房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昨天你做了噩梦,今天我也做了个噩梦,太吓人了!”
凌绮罗心里一凛,不好,难道于倩然真的没有过去这一关考验?看她这样子,明显是吓得不轻啊。
凌绮罗装作怕怕的样子,附和道:“不会吧?怨房子吗?你梦到了什么?”
于倩然欲言又止,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凌绮罗故意装作生气道:“倩然,你不会是不想和我睡一起,故意说自己在我这儿做了噩梦吧?”
于倩然一看她多想了,连忙道:“这是哪里话呀,我不是那种人。”
在凌绮罗的催促下,于倩然终于纠结地说出了她的梦境:
“不是不跟你说,我的梦太匪夷所思了,你知道吗,我竟然梦见孙翔是个妖怪!他当着我的面变成了一只大鸟,还会说话,太吓人了!”
于倩然拍着胸口说着,凌绮罗的心却越来越往下沉。
“这有什么可怕的呀,你知道大鸟是孙翔变的,他又不会害你。”
这话似曾相识,好像自己说过?于倩然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很快就过去了,没有抓住。
她接着凌绮罗的话说道:“是的呢,我刚开始确实吓个半死,不过一想这是孙翔,就没那么怕了。最搞笑的是孙翔,他严肃地跟我说他不是人,还证明了。”
看于倩然说着说着笑了起来,凌绮罗这才又放松了些,引着她继续往下说。
“怎么证明的?”凌绮罗问。
如果她没猜错,所谓的“证明”应该是导致孙翔累得快死的主要原因了。
于倩然兴冲冲地说道:“他用法术击倒了一棵树,问我信不信,我其实信了但故意说不信,想让他多露几手。我让他驮着我飞,让他把河里的水汲到旁边的湖里,让他去打坏人,帮农民伯伯收麦子……梦里我们跑了好多地方呢,还没玩过瘾,我就醒了。”
凌绮罗听她说着,连连抚额,难怪!难怪孙翔累成了那样!
于倩然这可够折腾的,她以为是做梦,对孙翔来说却不仅仅是梦,所有需要使用法术完成的,都必须耗费他的神魂之力,能完成这些事,任由于倩然胡闹,孙翔也是拼了。
于倩然说的眉飞色舞,哪里还有刚开始的惧怕之色。
凌绮罗总算明白孙翔施完法术之后为什么表情奇怪了——他一定是既欣喜于倩然并不真的怕他怕得要死,又担心于倩然真的知道他是妖之后像梦境里那样玩心大发,死命折腾他。
“太真实了!这个梦不像梦,好像真实发生的一样……”于倩然意犹未尽,还坐在那儿回味着。
凌绮罗趁机问道:“可是梦终究是梦啊,如果孙翔真的是妖怪,我觉得我会怕,你难道不怕?”
于倩然想了想,摇头道:“不怕!我真巴不得他是妖,多好玩啊!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妖,那我以前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就能得到验证了!”
凌绮罗在心里为孙翔默默地点了根蜡烛。果然被孙翔猜中了,于倩然是个能折腾的!
不过,于倩然能接受孙翔是妖,总是个好消息。接下来,就看孙翔愿不愿意继续进一步发展了。
天亮之后于倩然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薄棠以送爱心早餐的名义,大摇大摆地进了凌绮罗的房间,迫不及待地问那个梦。
听完凌绮罗的转述,薄棠笑得瘫倒在床边,眼前浮现孙翔被支使着做各种各样奇葩事的场景,更是笑到生活不能自理。
凌绮罗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很幸灾乐祸,嗯?”
薄棠立即收敛了轻狂,严肃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对孙翔接下来的幸福生活充满了期待而已!我对他的祝福是绝对真诚的!”
凌绮罗表示不信,她很明白薄棠的心思,不由摇头轻叹,无奈而笑。
男人的小心眼发作起来,比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