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宴客为大事,他等乡村野夫又怎么有资格参与,只这两年圣上信道求长生,这等市井小民才有了进宫资格。
老宫女狗眼看人低的架势一览无遗,一旁的惠真公主有些不满,然这老宫女是母妃身边的人,她也不好得罪。
“我二人还有些东西需准备着,公主且忙,与我几名小太监引路,可否?”
惠真公主立刻差了两名小太监陪着。
然元烈哪有东西需准备着,惠真公主不过只是应了他的要求,将他引入宫中,而其余之事便也只能看着他的造化。
可他又有什么本事,全仗着宋衡有法术这件事。
元烈想还自己爹一个清白,就这么鲁莽冲上前去自然不行,扳倒元家的主谋将证据做的天衣无缝,而他到目前为止甚至不知道那个陷害自己家的人是谁。
自小元烈便以为他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可将军府历劫使得他明白自己其实不过全是依仗着将军府大公子这个身份为所欲为罢了。
如今除却了大公子这一层外衣,他竟然窘迫地一无所有,若不是有宋衡,他早就死在了荒漠之中。
这么想着,元烈便觉得有些讽刺,扭头看着宋衡发觉他的目光竟一直在某处,瞧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元烈道:“我们去看看如何?”
宋衡这才回过神,“只是……”
“你怕我自己保护不了自己?”
宋衡想肯定地回答,但是又怕元烈误会自己,便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我只是自己也没有把握。”
那元烈这么一听便握了握宋衡的手,“既是如此,我同你一起才可互相照应。”
那宋衡从来也说不过元烈,但他说一起时,宋衡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他知这不应该这般,可是他修仙的这一颗心如今已控制不住要对他心动。
“也对,一起也有个照应。”宋衡只觉得心中压抑着一股气,然在说完这些之后,宋衡整个人便轻松了。
元烈让随身的小太监引了路,那一路上小太监们脸上可都写着有许多秘密的模样,元烈瞧了一眼宋衡,对方则给了他一个自己注意的眼神。
只见四人到了宋衡所见乌云之处,那太监面露难色,“这竹馨苑可不能再进了。”
元烈故作吃惊道:“可是什么嫔妃娘娘居所?”
“此是……”其中一人太监正欲回答便被另一太监瞪了回去,他只得又换了一套说辞,“总之不可进,这皇宫深苑可不是谁家后院,想进就能进的。”
见两位小太监有所顾忌,两人便不打算强人所难,只在离开之时迎面正好撞见了有排场的大人物,元宋二人学着小太监的模样跪在了地上。
“奴才拜见国师周大人。”
那国师周通停下了脚步,“这二位可是公主所请高人?”
“宋衡。”“烈儿歌”
“拜见国师。”
周通点了点头,他将自己的儿子引了出来,“我儿子也是修道之人,两位既是高人,宴会之上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周通话中都是客气,然细嚼之下便可知其心险恶,元烈面不改色,“指教不敢当,只切磋而已。”
周通不屑在嘴皮子上胜过两位平民,客套之后他便继续赶往目的地,“如何两位?”
周兴料定自己的爹会有此问,因此也没有迟疑,只道:“恐怕能力在我之上。”
周通对于儿子的这个回答并不甚满意,而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周兴道:“此处怎有妖气。”
那周通见儿子这般说话,便顺眼望了过去,竹馨苑。
“此处为哪位嫔妃娘娘居所?”
旁儿的小太监面露难色,周通又道:“这儿有块碎银,你为我引路也算是幸苦一件。”
小太监将碎银摸进了袖口之中,随后贴着周通的耳畔小声说了什么,语毕,周通对儿子道:“我大致了解了些,然这事弄不好无功有罚,你还是不要管那么多罢。”
“可是真龙天子之居所出现此番妖邪,便是表着这国运……”
话还未说完便被国师捂住了嘴,那国师一脸惶恐:“教你几次!入宫后说话小心!难不成你累了全家抄斩才有所警觉!”
周兴并不辩解,这便是他不喜在朝中为官的缘由,做事说话都得顾及重重,并不如江湖中逍遥快活。
再说那元宋二人离了竹馨苑后又在周遭瞎逛了几圈便回了惠真公主的寝宫,那惠真公主正觉得宫中礼仪烦闷,见二人回来喜上眉梢,“二位高人如何?”
宋衡将惠真公主身旁之人瞧了一遍,那惠真公主是个冰雪聪明之人,当下便遣散了宫女太监。
而作为此番礼仪老师的老宫女有些不满意,但惠真公主将脸色一摆,那老宫女有怨气却也只能从了。
“你二人可是有真心话想说?”
“竹馨苑是谓何处,我问小太监,那太监支支吾吾地不肯透露。”
说起竹馨苑惠真公主脸色也是一变,“那儿可有什么?”
“如何公主也十分忌讳?”
“那处原是父王玩乐之所,我听闻,”惠真公主讲话儿压低了一些,“听闻那里是酒池肉林,父王在民间选了一百名容貌姣好的普通女子在那酒造的池中供自己消遣,然有一日,那些个女子却忽儿都得了天花,不出一日便都香消玉殒。”
“天花虽说无药可医,然也不至于一日……”
惠真公主做了噤声的动作,“大家可都在私下说是泽兰皇后妒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