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郁实在无力的很,他明明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想缓解气氛,哪知刚起了个头娄琛就已不管对错,先一步道歉。
后头打趣的话卡在了喉咙口,高郁被那四个字堵的读憋闷横生,心中一横,干脆什么话也不说,只微笑注视着娄琛,看他如何反应。
而娄琛也不负他所望,在高郁的注视下微微低下了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两人一人面带微笑却眼含怒火,一人低头颔首却波澜不惊。
看着娄琛那不咸不淡的模样听到动静,冒出头来的高显瞧见的正好就是这么一个画面,当真是尴尬的很。
这么僵持下去,以皇兄的脾性,真能这般看到到月上柳梢头也说不定,只是他看得人愿不愿意同他一起人约黄昏后就说不准了。
站在窗口揣摩着两人心思,高显犹豫许久还是主动打沉默道:“都站在这里作甚……呀,皇兄,你怎一个人来了?”
高郁本不想理会,可他稍稍一侧头,正好就瞧见娄琛眼角那道细长泛白的疤。虽然娄琛不在乎外貌,也从未想过掩饰遮挡,但那道疤仍旧像细针,刺得高郁心头绵绵密密的疼。
沉默许久他终是不忍,轻叹了口气道:“子清还需留在相国寺掩人耳目,过几日会与我们汇合。”
“呵呵,这样啊……”高显干笑两声,忽然有点怀念于子清那张木头脸,至少有人能同他一起尴尬。笑完,他继续问道:“对了皇兄,皇伯伯身体怎样,真的病了吗?”
“还好,只是偶感风寒而已。”高郁身为太子不便久离京城,但这次事关重大,高郁非离开不可,只好另想它法。
刚好这些天南梁皇偶感风寒,卧病在床,高郁与其商量之后便决定以为父祈福为由,先借机出皇城避开眼线,再想办法暗中离开。
南梁崇信佛教,祈福虽是借口,高郁却也不敢随意敷衍了事。仍旧按着规矩沐浴净身,焚香祭典,在足足在佛像前跪了十二个时辰,手抄《地藏经》焚于佛前之后才离开。
听闻皇帝身体并无大碍,高显也放下心来:“那这些天皇兄不在京中,要是有人发现怎么办?”
“放心。”高郁慢慢收回了落在娄琛身上的视线,解释道:“相国寺守卫森严,他们不敢随意闯入。再则,为以防万一,我也已安排好替身代我留于寺中。”
替身?
娄琛怔了一瞬,抬头瞧了眼正凝眸注视着他的高郁,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南梁历代储君继位之前,一般都会用特定的法子培养一两个替身。这些人大多是从暗卫中选出的死士,只效忠皇储一人,就连皇帝也无权调用,为的就是危急关头可金蝉脱壳,保住性命。
这是南梁皇室的秘辛,若非向来只传与皇储,娄琛也是因着上辈子与高郁亲密关系,才会知道这般隐秘之事。
然而此刻,皇家秘辛,关乎性命的要事,高郁竟轻描淡写像是闲聊一般说了出来。
娄琛心头大震,久久不能平静。
娄琛心中犹如惊涛拍浪,一旁得高显却不知其中利害。
全然不觉有什么问题的他,甚至嬉笑一声,追上去问道:“替身,是与皇兄长得像侍卫么?呀……能代替皇兄留在相国寺中的该是有多像?”
“足有八成像。”高郁将娄琛震惊的神色收入眼中,却不动声色,“虽不至于以假乱真,但只是远远瞧上两眼,说两句话还是不会被发现的。”
高显一拍巴掌道:“呀,这好玩!回头我也找两个替身好了,这样下次再离开封地,也不怕被人发现,参上一本了,嘿嘿!”
高郁闻言,不置可否得一笑,替身之事说来简单,可哪儿那么容易。
这五年来暗卫全力培养,也只出了那么一个而已,本是作为危急关头保命法子,却没想到这次就这么用了出来。
虽说有些杀鸡用牛刀,但转念想起那日的不欢而散时娄琛漠然的表情,他却又觉得值得。
替身可以再培养,但娄琛却只有一个,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闲话不提,三人回合后便商量着之后的计划。
高显就是个凑热闹的,哪儿有什么主意,便朝着娄琛问道:“娄都尉可有什么计划或打算?”
若是以往娄琛有什么想法就主动说了,这次却只是低头道:“微臣不敢妄言,谨遵太子殿下、世子殿下吩咐。”
“……”没见过这般情况的高显登时傻了眼,愣在原处不知该如何搭话,只好求救般的看向自家皇兄。
“阿琛也未免太过拘谨了。”高郁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但心中却满是酸涩,“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若说的不对,本宫恕你无罪便是。”
高显也跟着附和:“呵呵,是啊,娄都尉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今日就我们三人在,不必拘谨,不必拘谨……”
娄琛抬眸看了看面带微笑的高郁,又看了看看一脸期待的高显,犹豫片刻,终是道:“微臣以为,想要跑假银票一案关键不在寿州,而是扬州,因此若想要调查清楚此事,还需前往淮南东路查看。”
接着娄琛缓缓将这两日的发现道了出来,他言简意赅,好多小细节都一笔带过,可在一旁的高郁听后心中“咯噔”一跳,不安起来。
娄琛果然还是发现了么?
高郁心中忐忑暗暗握紧了拳头,但明面上却不显,只仿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淡道:“阿琛分析的不无道理。其实这些天我也有派人暗中查看,结果也差不多,发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