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请辞……”
“对了,秋初要祭祖,等户部算好经费,你们酌情着仔细安排,今年不用太兴师动众,一般来办就行了。”
“臣请辞……”
“明晚的琼林宴还有你们礼部忙活的,快去吧。”
“臣请辞……”
“快滚!”
于是我滚了。
待我圆润地滚回家,知赏不在,堂里的太师椅上闲闲地坐了尊大佛。
“景郁,你可算回来了。”大佛凉凉地开了口。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难为王爷还记得在下。”
闵兰颇有几分幽怨地看着我道:“本王就算不记得尚书大人你,也得记得自个儿脸上那把月才消的拇指印。”
想起往事,我尴尬地叹了口气:“我那不是以为回不来了么。”
“哦——?”闵兰若有所思地拉长了腔,漂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回不来了?那捏一下怎么能够。至少也要亲一亲,再抱一抱,最后再睡一睡才好。”
这下我是当真傻了,“嫣儿……”
“开玩笑的。”他的表情霎时回复了正经,“蓝玉烟,本王派人给你送的那么多信,你为何一封也不回?”
我揩了揩额角的汗,讷讷道:“我那不是……”
“沉醉在温柔乡里了么。”他接口道,话里满是侃意,“刚才我无事转了转,听见东园那边挺吵的。怎么,是你从高丽带回来的少年?”
我干干地笑着,点头道:“是高丽王赏的娈宠,平时做个消遣,谁知他们几个想随我回来,也就……”
他哦了一声,道:“怪不得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我盯他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表情。
闵兰不再追问我回信之事,干坐了会儿,问我道:“他们生得好看么?”
果然,这厮又想拿自己跟他们比较。
闵兰是出了名的美人,不但在这京城,在天下也是数一数二,幼时便生得伶俐可人,先帝对他无比疼爱,还赐了个字“嫣”,封为嫣王,自有艳绝天下之意。如今他二十有四,更是美名远扬。
他比我小了六岁有余,打从幼时便待我亲如兄长。而我也甚感惶恐,以礼相待,不敢对这位美人有过多的心思,更别提揩油吃豆腐了——咳,除了出使高丽那回。
两人喝酒赏诗,来来往往地过了许多年岁。他成了我无话不谈的挚友,当然也知道我是个断袖。虽然并没有嘲弄我,也表示了理解和赞同,可他却有个小毛病——那就是看见我身边的宠侍娈童,总要拿来和自己比较一番才好。
我无奈道:“你知道的,高丽那个弹丸之地,能有什么倾城美人?自然是连你一根脚趾也比不上,会伺候人罢了。”
闵兰这才会心地笑了起来。
“你不去礼部么?”他问。
“有容渊和灵图就行。”我褪下公服,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常服,换上道,“王爷呢?不回宗人府,陪下官吃顿家常饭如何?”
“好。”闵兰含笑应允,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话说回来,你怎么不问问知赏去了哪里?”
我茫然道:“那丫头还能去哪儿?不是武馆就是酒坊,要么就是兵器铺。”
闵兰摇摇头:“季将军上月班师,她去了家中拜访。”
季将军是皇后季氏的弟弟,也就是知赏的亲舅舅。怪不得没有在家迎我,敢情是找舅舅切磋武艺去了。
我放下心来:“如此便好。”
“先喝酒吧,留着肚子。”他凑身过来,压低嗓音,说出了一个让我热血沸腾的消息:
“明晚,琼林宴上有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
☆、03
是夜,月光倾泻,隐隐照出了帐中春情。
“爷……”一只小手摸上我的胸口,软若无骨的身子摩挲在两腿间,带来一阵阵yù_wàng的颤栗。
我把他抱到腿上,一手按着他的后颈,一手在下面拨弄着,低头亲吻他的乳首。他很诚实地呻|吟着,嫣红的小嘴半开半合,愉悦地伸手环绕着我的脖子。好不容易做完前戏,我望着那湿滑温软的小|穴,忽然长叹一声,没了兴致。
我拨开他缠在我腰间的双腿,披衣起身,无精打采道:“春生,你回房去吧。”
“爷!”柔软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惶恐,“春生侍候得不好么?”
“不是。”我摸摸他的头,顺手把衣裳披到他身上,“我今天累了,想歇息,你也快些去睡吧。”
春生茫然地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我坐在床上,心不在焉地赏着窗外的月色。春生穿好xiè_yī,一只小手抵着我的肩头,趴在背上低声道:“……您别生春生的气。不然,喊那几个高丽的过来侍候?”
我听罢回身,凑过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淡淡道:“不用,我明天还有事要忙,你快去吧。”
春生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床,好一会儿,突然啜泣道:“春生自知年岁大了,比不上那些高丽的少年柔婉动人。但是,请爷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让春生做个烧柴的老伙夫也成,千万别赶春生走!”
我哭笑不得:“知道,知道,我不赶你走。”
他闻言,啜泣得更厉害了。我无法,只得过去搂住他,抱在怀里温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去吧,等今儿个爷睡饱了,明晚咱再好好叙旧,如何?”
春生这才羞赧一笑,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城里仍在宵禁,知赏这丫头到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