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岳云听着又要急,似乎秦桧是不是好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坐我这个位置,有太多的算计,”秦桧脸上终于是露出了疲惫,坑蒙拐骗,满嘴的谎言,满心的算计,还欠着不少人命,此时的秦桧已经闹不清自己还能算是个好人吗?“如果此刻我们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还有一支可以横扫天下的军队,我想我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只是现在,我想我没这个运气。”
“为什么就不可以?”岳云恼道:“你想做不就做了?”
“有些事你还不懂,”秦桧又笑起来,“不过应祥要相信,我会护着你的。”
也许是秦桧的这一笑容带着几丝难掩的无奈与悲伤,岳云突然就有了一种无力感,他想为这个人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抬头看看一旁的梨树,岳云说了句:“前几天还是一树的梨花,今天就都谢了。”
秦桧也抬头看看这棵梨树,“花期过了,花自然就谢了,明年不还会开吗?”
岳云竟叹了口气,“这花期也太短了。”
秦桧甩手照着岳云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小小年纪学什么叹气?梨树要能结出梨子才是好树,它要一年四季光开花不结果,我早把它砍了当柴烧了!”
岳云站起来,跳到了一边。
秦桧笑道:“你还躲?欺负你家相爷没练过是不是?”
岳云却很认真地看着秦桧,道:“应祥不会疑相爷的。”
秦桧看向落尽了繁花的梨树,对岳云道:“等这梨子熟了,我请你吃,就是不知道这树结的梨子甜不甜了。”
岳云过来复又坐下,道:“相爷请的梨子一定是甜的。”
秦桧喃喃道:“好啊,以后年年我都请你吃相府自家长的梨。”
岳云便也看向梨树,与秦桧一起想像这树上长满甜梨的样子,两个人都是满心的期待。
夕阳西下,在小院中洒落一地的金黄,春风轻轻抚过两人的脸庞,梨树枝叶摇动,发出“哗哗”的声响。岳云打了个呵欠,秦桧笑着把他推坐到了竹藤躺椅上。岳云便侧躺在躺椅上,压着秦桧的一角衣袖,酣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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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之后,临安城又是下起雨来。江南的雨不似北方暴烈,细致绵长,润物无声。
秦桧晚上留岳云吃了晚饭,心情愉悦,早早歇下后,难得一次体会到了春眠不觉晓的意境。
“相爷,相意,大管家的声音又高又急。
秦桧在床上翻了个身,听大管家这个声音,他就知道一定又是出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相爷,相爷!”门外,大管家锲而不舍地又是敲门又是喊。
秦桧披衣下床,走到外间,猛地把门一拉,冲着外面的管家就囔:“怎么了,怎么了?家里失火了,还是金兵南渡了?”
“相爷,”又有一个人喊了一声。
秦桧借着廊下的灯火一看,是陈洪。
陈洪匆匆给秦桧行了一礼,然后就说道:“相爷,金使一行二十人,于昨夜在建康驿馆被杀了。”
秦桧一个没站稳,往后连退数步,“谁,谁干的?”秦相爷哆嗦了。
陈洪快步走到秦桧身前,耳语道:“建康府传来的消息是说,此事为一人所为。所有金人都被剑器割喉而死,金使的房中留有血字,金狗偿命,除此之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秦桧迎风彪泪,这是哪位爱国大侠干的事啊?爱国没错,能麻烦您动手前跟政府打声招呼吗?这下该怎么办啊?!难不成又得跟金人开战互砍去了?
“相爷?”陈洪站着等秦桧拿主意。
“备轿,入宫,”秦桧无力地挥挥手,他就是没过好日子的命啊!
德泰殿的赵构原本还睡眼朦胧的,一听秦桧说金使一行二十人于建康府被杀了,眼睛一下子差点瞪得眼珠脱眶,“你说什么?这下要如何是好?!”
秦桧站着看赵构,赵构问他,他问谁去?
赵构背着个手,在德泰殿“散”起了步。
秦桧就望着脚下反着烛光的地面发呆。
“秦卿无话可说了?”赵构最后站到了秦桧的跟前问。
秦桧憋了半天,硬憋出来一句话,说:“官家,不能承认这是我们宋人所为。”
这完全就是准备跟金人耍无赖了,可赵构却丝毫不觉得丢脸,马上就说:“卿所言甚是,不能让金人知道是宋人所为。”
如果是要耍无赖,那秦桧就不怕了,马上腰也直了,说话声音也有底气了,“官家,你看是不是推到蒙古人身上去?毕竟上次蒙古使臣被杀一事,就是金人所为。”
赵构说:“金人能相信?”
秦桧说:“不相信可以让他派人来查啊,我们全程配合。也可以让完颜晟去问蒙古人啊!是个人都知道蒙古人看不得宋金合谈,蒙古人不承认我们也不怕啊!”
赵构又回去坐下了,这会儿这位皇帝的心也平静下来了。想了一下,赵构对秦桧道:“就请完颜晟再派金使前来吧。完颜昌的事要尽快处理,就与金主说,双方另定一处境土接壤的地方和谈吧。”
“臣遵旨,”秦桧领旨。
赵构看一眼秦桧,说:“你派往金地的人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秦桧还是有点自信的,对赵构道:“金地此时仍是不见落雨,百姓生活艰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