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道:“一场大捷固然值得欣喜,只是臣看那刘帅实在是,……”秦桧叹了一口气。
刘光世是个什么货,赵构也很清楚,便道:“除了他,朕又能把淮西军交与何人?”
秦桧道:“臣不是说刘帅不好,只是身为一军之帅,这刘帅不能安内,也无攘外之心,实在是让臣这心不安啊。”
赵构说:“卿有办法?”
秦桧说道:“臣看王子华这个人还是好的。”
赵构说:“他不是被刘平叔赶出来了吗?”
秦桧摇头笑道:“臣倒是去问了一下这事。官家,这淮西军中,郦琼和王德只能留一人。”
赵构又警觉起来,说:“秦卿怎么如此看重王子华?”
秦桧说:“翻翻过去的功劳簿,淮西军的胜仗基本上都是这王子华打的,这是骗不了人的。官家,如今这王子华在背嵬军中尚屈于岳云之下,如此境地正是英雄没落之时,这时官家对他提拔一二,臣看这王子华必定对官家感恩戴德。”
赵构的心又一次被说动了,如果得到了王德的忠心,就可以得到淮西军的话,赵构是不会吝啬对王德施以恩宠的。“那背嵬军又该如何是好?”赵构问秦桧。
秦桧大包大揽地对赵构道:“背嵬军不过八千人,陛下若想要,臣可再替官家组建多少支背嵬军都不是难事。”
“秦卿的意思是郦琼不能留了?”
“郦琼是刘帅的死忠,于官家何用呢?”
赵构陷入沉思。
秦桧咳了一阵,心里却在想,也不知道罗孟在大理寺得手了没有。
总管太监这时又来报,大理寺卿求见。
赵构说:“宣。”
大理寺卿来到这揽月阁,当头就又给了赵构一棒,“启禀官家,那凶犯张三于狱中自尽身亡了。”
赵构直接就掼了手中的酒杯,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秦桧也问:“这是何时发生的事?”
大理寺卿道:“臣与罗大人尚在文华殿时,凶犯张三便已身亡了。”周大人这话的意思就是,这事跟我们都没关系。
赵构看向秦桧,见秦桧隐有恼怒之色,心下才有些相信,岳云此事真与秦桧无关。
秦桧就在心中感叹,演技来自于生活啊!
赵构与秦桧继续边吃边谈话,你是虚情,我是假意,都没安好心。
大理寺卿又返回大理寺,下了轿就看见岳云洗漱一新,从大理寺里走了出来。
“周大人,”岳云看见大理寺卿,忙上前行礼。
大理寺卿点头微笑道:“应祥是要回去吗?”
岳云说:“我想先去看看相爷。”
大理寺卿忙就一拉岳云道:“应祥你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讲。”
岳云不知又出了何事,跟着大理寺卿到了偏厅,坐下后就问:“周大人找应祥何事?应祥现在还不能离开吗?”
大理寺卿摆摆手,道:“应祥,此次相爷为了你也是殚精竭虑了。”
岳云说:“这我知道。”
大理寺卿道:“只是这次相爷都是隐在幕后,你可知道原因?”
岳云说:“相爷是为了避嫌。”
这孩子,大理寺卿摇头,你又不是秦桧的儿子,你们俩要避个什么嫌?“应祥啊,相爷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是他救了你,知道了?”
岳云不解,说:“这是为何?”
这要是个好为人师的,一定会有心为岳云讲讲朝堂之上的黑厚学,可周三畏大人不好这一口,只是说道:“这种事情你不懂也罢,只记住我一句话,相爷自会去看你,你不要去看相爷,记住了?”
偏岳云是个好学之人,问道:“这是为何呢?
周大人很技巧性地说道:“你让秦相说与你听不是更好?”
岳云反正是不明白,但也看出大理寺卿是不想多说的,便起身告辞道:“那应祥就听大人的话,我回军营去。”
大理寺卿只得又提点道:“现在背嵬军由王子华暂理,官家还无旨让你回去,你怎么好回军营呢?先回家去吧。”
岳云看着大理寺卿,还有点想不过来。
大理寺卿便又看着着急了,这娃在临安也混了有两年多了,怎么到现在还是一张白纸呢?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还真有人能护他一辈子?
门房这时跑了来,李纲等人亲自来接岳云了。
大理寺卿对岳云道:“快跟我去大堂吧,李大人他们为了你,也是奔忙了这些天。”
岳云嘀咕了一句:“相爷说来接我的。”
大理寺卿心说这娃还真是个死心眼!“听话,”周大人不知不觉就把岳云当小孩了,“不能给相爷添乱,他现在人还在宫里呢。”
岳云被李纲大人带走了。
大理寺卿松了一口气,与岳云相处,周大人总觉得自己是太阴暗了。
师爷走了过来,问道:“大人,那六个御前卫要怎么办?”
大理寺卿说:“问秦相去吧。”
师爷就想,现在大理寺也是秦相爷的天下了?
岳云在李府用了酒宴,入夜之后方才告辞出来回府。秦桧借给岳云的府宅与相府就在一条街上,岳云路过相府,还在相府外等了一会儿。
相府大管家迎出来说:“岳少帅无事了?小人就知道岳少帅吉人天相,必定会无事的!”
岳云并不习惯与人客套,只是笑了笑,问大管家道:“相爷回府了?”
大管家说:“回岳少帅的话,还没呢。岳少帅要进府去等相爷吗?”
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