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把这几个名字都记在了心里,岳飞要做正人君子,他还有个小岳云呢!秦桧想想,又问:“那个杨沂中你怎么不说呢?他不是也不错吗?”
岳云很不屑的哼了一声,直接就对秦桧说了句:“我不喜欢他。”
“啊?”
岳云看秦桧一副吃惊的样子,忙又急着向秦桧解释道:“不是那个喜欢的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个人,”岳云搜肠刮肚一样,最后说了两字评语出来,“奸诈。”
“他做过什么坏事?”秦桧满心好奇地问,虽然这位杨将军把他一个人丢在了藕塘,但他对这人的印象还不错。
岳云说:“我听过他背后说我父帅的坏话,当面又跟我父帅兄弟相称的。相爷你还不知道吧?他还是我父帅的义兄呢,我父帅还要叫他一声十哥呢。”
“还有这种事?”
“我从不说假话的,”岳云以为秦桧是不信他,急道:“我父帅就不信我的话,还打了我一顿。相爷,你也不信我?”
秦桧忙安慰这个又犯了委屈的娃,做岳飞的儿子光荣是光荣,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飞子难为啊!“我信,我当然信你。原来姓杨的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了,以后我离他远点。”
岳云就望着秦桧笑,这笑容总是带着点憨厚,玩具泰迪熊一样。
秦桧拍拍岳云的头,“小傻瓜。”
赵构仍是待在他的德泰殿中。
秦桧进到殿中,一看赵构就是一愣。一场大胜之后,这位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可这位却一张脸煞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
赵构等秦桧与岳云向他行完君臣大礼了,开口就对秦桧道:“秦卿的身体如何了?”
秦桧说:“臣身体无大病,只是咳喘未愈。”
赵构说:“朕在宫中听闻秦卿被郦琼掳去金营。朕那几日真是夜不能寐啊。”
秦桧又往地上一跪,说:“臣该死。”
赵构忙道:“你有何罪?没事就好,朕若失了秦卿,如断一臂,秦卿快平身吧。”
秦桧眼眶含泪,开始跟赵构请罪,这种忠臣戏码,秦桧如今演起来已是轻车熟路。
赵构走下来,亲自扶起了秦桧,竟也是红了眼眶。
在岳云和一殿的宫人看来,这两位还真是君慧臣贤。
赵构安抚好了秦桧,又开始夸岳云,真像秦桧之前讲的一样,把岳云夸成了一朵花。
岳云牢记秦桧的叮嘱,不管赵构怎么夸他,岳云只一个劲说,“臣谢官家栽培。”
岳云这种态度,赵构看了满意,比起岳飞的一派冷硬,这岳云看起来要顺眼的多了。
等赵构打发走了岳云,单留秦桧下来吃饭,秦桧就知道真正有意义的谈话要开始了。
君臣二人往御花园一坐,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满园的绿树红花,芳草茵茵,花香四溢。如果对面坐着的不是赵构的话,秦桧想自己这顿饭还算是享受。
秦桧一筷子菜还没夹呢,就听赵构问:“张俊死时,秦卿就在他身后?”
秦桧说:“金人实在是歹毒,张帅死的也冤枉,臣没想到刑台城已在我大宋手中了,还能发生这等事!臣现在想来,还觉得心痛不已。”
赵构说:“朕听说你们进城前一天,是岳鹏举的部下进城去查探的?”
秦桧心里马上就警觉了,赵构要借这个由头,找岳飞算账?
赵构说:“那员将是叫杨再兴吧?”
秦桧说:“好像是。”
赵构冷道:“张俊旧部现在把这杨再兴的罪告到朕这里来了,要朕治杨再兴的不察之罪。秦卿是怎么看的?”
秦桧暗下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查是哪个混蛋干的这事!“官家要治杨再兴的罪?”秦桧问赵构,得先问问这昏君是啥意思。
“胡闹!”赵构说了句,“剌客在暗处,那么大一座刑台城,一个杨再兴就能清干净了?他们这是抓不到金人,找人出气罢了!”
秦桧意外了,这昏君也有不头昏的时候?
“这个张俊也是骄兵必败!”赵构说完又骂张俊,“城池拿下了,就万事大吉了?秦卿和岳、韩二帅都无事,怎么就他送了命?只能怪他自己大意!秦卿应该去看看他的妻儿、旧部给朕上的那些折子!还想朕封他个王爵,这不是笑话吗?!”
秦桧不明白这会儿赵构怎么恨上了张俊?这昏君又是在演戏?敌情不明,秦桧便只低头当听众,不参与讨论。
赵构不知道是秦桧把张俊的密信都半路截了下来,这位皇帝早就把张俊给恨上了,他下了几道密诏给张俊,这人竟是一点反应也不给他,赵构觉得失了面子。让皇帝觉得没了脸面,张俊在赵构心目中自然就是该死了,赵构听到张俊的死讯时,一点伤心难过都没有的。“你也知道张俊家人在临安设了灵堂的事了吧?”赵构骂完了,又问秦桧道。
秦桧说:“臣一进城,就有张氏的族人来告诉臣这事了。”
赵构说:“那秦卿是不是陪朕一起去那个灵堂拜他一拜啊?”
哪有皇帝拜臣子的?秦桧看赵构的样子好像真的是要踩张俊,便决定赌他一把,说:“官家去灵堂已是天恩浩荡,哪有再去拜他的道理?”
赵构说:“朕不去行吗?张家军的旧部是好打发的?”
秦桧觉得自己好像是押对方向了,马上说道:“那帮武人,主帅死了是会疯上一疯,过段时日就好了。张帅的家人也太不懂道理,这灵堂是要摆给谁看?那支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