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从朱颜楼分部离开,罗掌柜一路送出来。他不断回想着领队韩枫的话:他们埋伏好了的……袭击我们…..月色很朦胧,我看不清楚……不像是普通劫镖的,身法凌乱……想着离真定近,鲜有歹人作乱才赶的夜路……
滴水不漏的陈述,可惜疑点太多。
忽听前方传来一阵惊呼,抬头一看,前方不知哪家达官显贵的车马队被冲散了,和人群撞在一起,乱成一团。展昭随手抓住一个人问道:“请问大叔,前面怎么了?”
“哎呀小伙子你可没看见。刚刚有几个人互相追赶,其中有个人穿着白衣服,冲散了韩大人的车马队……”展昭未听完就直接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心里只有一个词:白衣服。直觉的认定那就是白玉堂。真定府的情况晦暗不明,展昭只担心白玉堂会遇到什么难以应付的麻烦,却忽略了自己为何如此牵挂白玉堂的安危。
凭着直觉和一路的痕迹,展昭在高矮不定的屋顶上一路飞驰,路人仅见得一抹蓝影擦肩而过,没有察觉分毫异样。此时的展昭虽心急如焚,脚步却未见丝毫凌乱,愈是危急展昭愈是冷静。白玉堂虽然看似性情冲动似火,但绝不是任性妄为之人。他定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线索才追去,想及此展昭颇为后悔留他独自一人。
追及城南一片开阔之地,见路旁石碑刻有三个大字“十棵松”,正是当日商队被劫之所。展昭心下一动扫视四面,发现前方道路狭窄,两旁密林丛生,阳光阴翳,若有人事先埋伏定难以发觉。他蹲下身,仔细勘察草丛痕迹,有刚刚踩踏的??显然是白玉堂追及的路线,还有稍早时候被踩踏的??有人已经设好了埋伏。展昭轻一屏气,跳至树梢,悄然潜伏过去。
白玉堂在叶家商楼发现了昨日和他动手之人后,一直跟到了城外。早已发现了埋伏,不过凭他的身手突围还不算难事,不把幕后之人揪出来这口气难以下咽。没想到的是地方有备而来,刻意将他引入埋伏。
此刻,他站在包围圈中间,最里层的是拿着刀斧的家丁,外面一层的家丁拿着却是弓弩,人数众多。白玉堂单手持剑,扫视一圈。林间清风拂过,吹起他额前长发,勾过唇边挑起的一抹冷笑。目光炯炯,锁定在包围圈外的一人,而此人正侃侃而谈:“……若白五爷能光临寒舍,小憩几日,叶澜何其有幸。”
“爷没兴趣,”白玉堂脸上的冷笑未消,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你们叶家想坏我陷空岛的名声,爷就要你的命。”
叶澜一脸真诚:“白五爷,明人不说暗话,生意之事能者为之。请白五爷赏个脸,不然在下也难以收复四百兄弟的心。”
白玉堂不答,只是画影出鞘,幽幽山谷传来阵阵回音,一波又一波,直至消失。早已有家丁按耐不住冲了上来,白玉堂只是冷冷的看着来人,待刀枪直扑门面一刹那,身形一扭冲天而起。众人只感到阵风袭来,眼前一花手中武器就已消失,愣神间已被身上的痛楚唤回,原来手上的武器早被白玉堂劈手夺走再插到身上。如此恶煞,令众人胆寒,还未等其余家丁回神,只见一袭白衣在众家丁中飞跃腾挪,罡气凌冽,气势如虹。山谷间惨声不断,血肉横飞。白玉堂身上已沾上点点血迹,头发微乱,加之凌厉的杀气更胜修罗。
叶澜看着被画影割开的血肉面色平静,似乎还有少许悲悯。在叫嚷声、呼喝声、求饶声钟,叶澜的声音冷酷又清晰:“弓弩手,准备。”一直没用动静的三排弓弩手齐声上箭,整齐划一,静待叶澜下令。
此时,家丁们又散开,独留白玉堂一人在当中。叶澜带着笑开口:“白五爷,你们陷空岛是朱颜楼的股东,其实在下只想见见妃雪掌柜,所以先行请白五爷去叶家做客…..”
“要打便打,哪那么多废话!”白玉堂持剑对立,脸上的冷厉不少分毫。
“如此,”叶澜故作可惜的叹了口气,“在下兄弟们的弩箭没长眼睛,还望白五爷海涵。”说罢手一挥,即刻便要放下??
一只暗器破风而来,其声之历、之尖、之胆寒,直至叶澜后脑。叶澜身旁的护卫反应倒及时,结果就是本该插在叶澜身上的袖箭插在护卫的胸口。随着而来的是一个清越的声音:“叶少爷是想与陷空岛或是朱颜楼,还是与大宋为敌?”由远及近,音色平和,直至一个靛蓝色身影与白玉堂一起站定于众人前。
叶澜淡淡一笑,拱手道:“原来是展大人。叶澜诚意相邀白五爷做客,不知展大人有兴趣否?”
展昭却不答,只侧头问白玉堂:“白兄,尚好?”
白玉堂咧嘴道:“你这瘟猫到哪里去了!爷找到线索就来了!”
“白兄无恙即好。”
“这几个小卒子还不在爷眼里。展昭,你我合力把他擒下!”白玉堂抬眼望向叶澜,越觉得此人不单针对陷空岛。
叶澜咳了两声,打断两人的低声交谈。在外人看来,白玉堂和展昭这样交谈,旁若无人,对自视甚高的叶澜来说感觉不仅仅是刺目而已。看着两人再次看向自己,叶澜露出笑,自信道:“在下知道二位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不知能否躲过在下的弩箭阵?”
展昭眉头微皱,弩箭阵其实很简单,战场上常用。不在于弩箭多厉害,而是发射弩箭的人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