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抬手就挡着白玉堂:“玉堂,三思。”
“还有什么思不思的?”白玉堂眯起眼:“大不了爷再闹一次皇宫。”
展昭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白玉堂你顾惜下自己的命行不行?何况对陷空岛、对你虎视眈眈的人多了去,你总得想想你几个哥哥吧?”
“那有什么?爷又不是怕死的人。”白玉堂没有挣脱掉展昭的手:“与其两人为难,不如我一人抗下了。反正这人现在还死不了,上垂拱殿正好说清楚。”
展昭正待说话,忽的转头。两人同时听见辽国驿馆内外聚集了许多人,气势汹汹来意不善。
白玉堂一声冷笑:“正好,爷祭祭剑!”抬脚便往外走去。展昭抓过巨阙,箭步冲到白玉堂面前,回头道:“我先出去。”
此时的辽国驿馆,已没有了方才的宁静。身穿西夏服饰的卫兵密密麻麻的塞满了院子,手里的刀枪均指着一红一白两道身影。为首的李成浩整暇以待,显得自信非常。
见展、白二人出来,李成浩居然有礼的一拱手:“展大人,白大侠,明人不说暗话。野力蒙可以留一条命,拿你们开封府那个女人来换。”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下眼神。这一系列事情很奇怪,如果说最开始林妃雪在街上遇到西夏人挑衅是意外,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摆明了跟林妃雪有关。西夏人不会那么快发现林妃雪的作用,即便是因为互市谈判也不可能非要一个弱女子做人质,除非是背后有人指使。联想到西夏人手中的火雷弹可能是襄阳提供的,难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襄阳王捣鬼?
白玉堂早已踏上一步:“爷说不,奈我何!”画影鸣动,折射着耀眼的光芒,雪白一如持剑者的语气和眼神。
李成浩依旧不慌不忙:“白五爷,为一介女子何苦搭上英名与性命?”说话间,辽国驿馆的围墙外都列满了兵士,个个手持长弓,尖锐的箭头对着两人。
展昭扫了一圈,眼中的宁静如故:“李大人,在大宋境内伤我大宋子民,难道不怕影响互市?”
李成浩一滞,展昭永远那么一语中的。脑袋里转了几转,李成浩眉头微皱:“展大人,白大侠,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刀剑无情。”说至最后两字,特意拖了尾音。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后撤一步,巨阙、画影横于胸前。展昭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一种冷冽的意味顿时散发出来。仅一个动作,院内已经有士兵抖了一下,若有若无的胆寒在他们间蔓延开来。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望着展昭二人,而他二人的眼光默契的左右打量一番,目光中蕴含的压力压在每个人心头。
李成浩不欲多说,挥命人手放箭。展昭一步跃起,左右腾挪间众人只觉眼花缭乱,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白玉堂紧跟其后,身形虽不似展昭般灵活,却在大开大合只见别样气势。
站得远的兵士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识得一红一白身影交相飞动,带着风声阵阵,与弓弦鸣叫交织在一起,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两道身影早已复立院中归剑入鞘,留下一地的断箭木屑,仿佛嘲笑着李成浩不自量力。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好快的剑法。若这两支剑是往他们身上招呼,怕是九条命也没了。不少驿馆护卫左右相觑,萌生退意。
李成浩心下挫败感更强,若不把主上吩咐的事做好,怕是回了西夏也难逃责罚。狠心下令道:“给我杀!出了事本使顶着!”见众兵士还在犹豫,心下恼怒,一脚踢向最近的兵士:“抗令者,杀!”
早有不怕死的扑上来,展昭一剑刺穿肩部,血流满地,士兵惨叫一声倒在一边。白玉堂却不似展昭这般心慈,哪里顺手就往哪里招呼。还好他是顾念着大宋子民,对身穿西夏服饰的士兵就没那么客气了,瞬间就有几人被废。小小的院子里,一时间血腥弥漫,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以两人为中心,扩散到整个院子。李成浩却不慌不忙,仿佛在等着什么。
经过几番对战,展昭和白玉堂也发觉不对,同时撤剑后退。李成浩此意似乎在拖延时间的做法,难道他的重点是?两人一惊,同时想到身在后面的野力蒙。李成浩见两人的表情,大笑着命令停手:“二位,若还不将那女子交出来,野力蒙死在大宋人手里就是确凿的事了。”
白玉堂怒目而视,原来上了这人的当。转头过去,不出意外的看见顾惜提着野力蒙出现在二人身后不远处,已然成了要挟他二人的工具。
一瞬间,天地无声。是夺人,还是带人来换?这两难问题,让展昭和白玉堂好生作难,对视一眼均难以抉择。
庭院内鸦雀无声,局面僵持着,空气已经凝固,直至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展护卫接旨!”李成浩一惊,何人竟悄无声息出现在此地。众人均循声望去,见一女子手持明黄圣旨,立于墙头。宽袖翻飞,裙角微动,恰若凌波仙人。
展昭与白玉堂略惊,玉禾宫主为何请一道圣旨过来。两人不明所以,听玉禾朗声说道:“朕闻西夏副使野力蒙身藏机要,干系大宋,令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将其拿获,钦此。”
形势陡转,展昭和白玉堂闻听圣旨,同时向顾惜抓去。顾惜正皱眉望着玉禾,还未回应野力蒙早已被展白二人抓在手中。李成浩恼怒非常却无法出声阻挠一二,只愤恨问道:“这女子好大胆,唬本使不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