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真这么好的话就去当娘娘了,还来做什么侍女。我暗自好笑。
立在一旁的小侍女听了太合真人的话,那双杏眼立即就变得亮晶晶地,我这才发现她原来有几分娇俏可爱。而管家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打量我的眼神更是……呃,炙热了几分。
于是我就这样毫无压力地过了关。拿着小木牌子走出来的时候,正好与下一位要应征的女子擦肩而过。奇怪的是她脸上竟带着层面纱,一双含水妙目不经意间瞥来,恰好与我的视线相撞。
香风迎侧,几缕飘扬起的发丝若有若无拂过我的脸颊,而透过白纱,那女子的嘴角似乎轻勾了一下。这瞬间,动作不由放缓,隐隐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底生了出来,难以辨明,耐人寻味。
只是一擦肩而已,她很快就走进身后的亭子里了,但凭着那几眼的印象,我可以断定这女子姿容不俗,而且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冷冽的气息,那绝对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居于人上的威慑。
这样的人竟然也要来当王府里的侍女?我眯起眼,转身离去时嘴角暗暗勾起。
屈身藏芒,必有所图谋。
第5章 郡主难猜
回去等了两天,王府门前终于放出了名单,总共只有二十人,要在第二日前去进行第下一轮的比选。许多人伤心落榜,在告示墙前唉声叹气。然而翌日清晨,那片空地上仍旧是人山人海,甚至比前一次还拥挤。
凑热闹的人永远不会减少。
侍卫们围成了一道墙,将人群隔开,留出足够大的空场。场中已经架起了台子。我和其余十九人被安排着坐在一边等待。
台前不远处的树荫下竖起了长屏风,墨兰屏风后的小亭子四面都垂下了帘幔,只依稀现出里头那个绰约的人影,风过时还可从帘幔缝隙间窥见牡丹白鹤宫裙的一角。而芳大侍女亲自端了茶点进去,随后又与其他几个护卫侍女恭敬地侍立在小亭侧边,低眉垂首静候吩咐。
亭中人身份已经显而易见,大家心照不宣,却按捺不住那股兴奋澎湃,齐刷刷地把视线投过去,恨不得把屏风纱帘都给盯穿了才好。而场外那些凑热闹的因为离得太远了,怎么也看不清楚,只得捶胸顿足,扼腕叹息。
卯时一过,场中就响起了六下鼓声,众人安静了下来。大管家慢慢走上台,开始致辞,表明此次比选的目地和它的公开公正,另外感谢众人的参与等,无非是些台面话,我耐着性子听到后面都犯困了,习惯性地扫视着四周,发现场中许多人都双眼无神,哈欠连连,或者继续盯着不远处那屏风发痴。
屏风后头的倩影依旧是端坐着的,身子都不曾歪斜一下,呵,在此种情况下还不忘时刻保持着皇家的威仪和端庄。我眯着眼看过去,在脑海里想象那位郡主现在的神情。她是真的收起了满身妖媚,在仔细聆听府中管家冗长无趣的讲话么?又或者……她其实早已神游天外甚至都闭着眼打盹了……哈哈~
我无不恶意地猜想。
但我觉得答案其实更趋于前者。因为我悄悄望过去的时候,隐约能感到有一注视线从里头透出来,波澜不惊地,好似是落在了台上,却不知为何叫我生出与之对视的错觉。
真是有意思……我发现自己对这还未蒙面的郡主越发得感兴趣了,尽管我已有所觉悟,要刺杀这位郡主或许真的是有史以来最难完成的任务——这是作为杀手的第六感。
然而,恰恰是这种艰难使我感到兴奋,就好比棋逢对手,战遇强兵,吃力之余顿觉生趣。所以,郡主大人的近身侍女之位我势在必得!
“好了,我要讲的就是那么多了。”管家终于乐呵呵地合上了手中文稿,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后,他继续道:“那么,此次比选十分简单,只需请各位尽情地展示自己的才艺,最后再由我们晋安郡主亲自评选,优胜者即可入府随侍。”
此话一出,台下就响起一片议论声。
这是什么意思?刚刚长篇大论说了那么多,还以为先要经过更为严格的笔试,再去接受重重考验什么的,到头来竟是如此自由的甚至有些散漫的形式么?而且……招侍女为什么要比才艺?!
这时王府大管家又开口了:“各位展示才艺要用到的器材我们郡王府里都会准备好,届时可随意挑选,若另有需要,也可提前告知。”随着他的话,王府大门哗地打开,从里头依次走出一对对抬着桌案柜子的侍卫,他们在舞台另一边把手里的东西长长拼排好,又将各式器材甚至食材摆在上头,罗列整齐,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许多人呆愣过后,脸上都露出了慌乱无措,看样子是被这意外弄得懵了。而手里木牌为一号的那女子却不发一言起身去挑选器物了。从容不迫,倒似有备而来。
很快那女子就上了台,抱着一把琵琶往台上椅子上坐好,素手一抬,试了几个音,随即就有一曲凄然婉转的《闺怨》萦绕开来。
我放在膝上的手一抖,弹琵琶唱曲就算了,为什么还是闺怨词?这不是茶馆酒肆里的最爱么?而且这跟侍女有什么关系?郡主选一个会弹唱闺怨的侍女,以防哪天私服出游在外遇变故身无分文时可以用来卖艺挣钱么!
“不愧是万春楼的花魁娘子啊……好好听~~”突然身旁传来几声赞叹。我转头看向身后那满脸陶醉的几个人,愕然。
花魁……简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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