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
接过刘公公手里的酒坛,照尘在手里掂量一下问道:“宫中何处最高?”
喝酒,当然要坐到最高处,人在高处会有将一切踩在脚下的感觉,否则孔子也不会曰“登泰山而小天下了”。站在高处,豪气顿生,饮起酒来也会豪爽百倍。
卓熙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带他来到了长乐宫正殿,此处是他的寝宫,也是皇宫至高点,除了他,任何人不得轻易进入。
照尘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上去吧。”随后提气飞身而上。有了轻功就是好,再高的地方也能轻易跃上去。
卓熙不甘落后,也轻飘飘的飞了上去,二人相视一笑,在屋顶坐了下来。
青砖绿瓦,夜风轻拂;知己相伴,浊酒一坛。人生快意不过如此。
照尘揭开封泥,桂花和着酒的清香迎面而来,微风一吹,将香味送到了远方。
“干。”他将酒坛与卓熙的一碰,仰头喝了下去。
看他的架势是真的想大醉一场,卓熙也豪情顿生,打算来个舍命陪君子,于是也仰头往嘴里灌酒。
夜风微凉,两人的发丝被拂了起来,在夜空中随风乱舞。酒液顺着脖子流到了二人衣衫前襟上,打湿一大片。
“古人说‘举杯销愁愁更愁’,我以前不信,现在却实实在在体会到了。”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照尘觉得自己越想醉,脑子里就越清醒,而且总是想到与清儿、东方言在一起的日子,那时无忧无虑,多么惬意啊。
卓熙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古人说过这样的话,但也不得不承认那位古人说的很有道理,愁么,从来都不是用酒可以浇灭的。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熙,如果世间没有烦忧该多好?”又是一口酒,照尘已经有些醉眼朦胧了。
胸前的酒渍越来越多,风一吹,竟有些凉意。
“尘世烦忧自古就有,又不是圣人,怎么能做到事事不关心?”似乎被气氛感染,卓熙也少有的悲叹起来。
做国君十多年,他从来都是孤家寡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每日重复着上朝批阅奏折,后宫人再多却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就是一直被人艳羡的文宣也从没走进过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