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胆子够大的话,便试试用内力来催动玄力。只是这种方法实在太过危险,若掌握不好有可能丹田和自身因为承受不住而一同爆裂。不到万不得已,我着实不愿让你尝试这种方法。”
吕执纶肃然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任羲翎此时已经被强行加大的内力输出压得喘不过气来,体内玄力那种呼之欲出的鲜明感受令他既紧张又激动,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就如同被关在一间暗室之中,明明捅破窗纸便可逃出,可那层看似薄如蝉翼的窗纸却怎样都无法捅破,这种感觉简直可以将人折磨到崩溃发狂。
左腕就如同被火燎那样的剧痛,强行发力让任羲翎的身体已经超负荷,他的心脏狂跳不止,随时都处在迸裂的边缘。随着一声要将喉咙也撕裂的痛苦叫喊,体内的一切喧嚣在瞬间静止,任羲翎眼前一暗,彻底失去了知觉。
窗棂外传进来几声麻雀的叽喳,淡色的光线从窗户悄然探进来,照在了榻上那人的眉眼上,睫毛轻颤几下,青年眉头紧锁低低发出了一声喘息。
青年的动作把趴在榻边小憩的女孩惊醒了,她连忙凑过去,却见青年正半睁着迷离的双眼侧头凝视着她。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分明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羲翎哥,你终于醒了,”女孩柔声呼唤着,用沾了温水的布巾帮他拭掉了额角的虚汗,“你足足昏睡了三天,大家都要担心死了,徐夫人根本就是滴水未进。”
“阿湘,我娘她……”
任羲翎想要说话,开口嗓子却是沙哑得厉害,咳得痛苦万分。容湘见状,连忙端过备好的糖盐水慢慢喂给他喝下去,他的唇上才稍微有了点血色。他刚想坐起来,就被容湘一把按了回去。
“躺好了,都病成这个样子还不消停,”容湘低声斥责道,“放心,徐夫人她没事。你好歹是醒了,不过在把病养好之前不准乱跑,明白没有?”
见任羲翎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她又补了一句:“吕前辈说的。”
任羲翎怔怔地望着容湘,她的面色略显憔悴,见她都这样了还对自己关怀得无微不至,他突然就觉得心隐隐地痛起来。
“阿湘,这几日你费心了。”
“别这么说,若不是吕前辈及时给你渡了内力疗伤,兴许你现在都没命了,”容湘说着,眼眶竟微微有些泛红,“吕前辈已经都同我讲了,你是有多傻才会做那种事……知不知道强行运力很危险的啊?!”
任羲翎愕然,才发觉他居然有一次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伤害了身边的人,他固然是不再想着自我了断了,可这种做法何尝不是另外一种让别人为他担忧的自私行为?
“阿湘,我……”任羲翎低声道,“我很抱歉。”
他抬起双手捂住了脸庞,不知是在逃避抑或掩藏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可能了。”
任羲翎的语气淡淡的,含着些鲜有的清冷,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指缝间透出的目光无神地望着上方,就像失了魂一样。容湘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害怕了。
“把自己弄到晕厥都无济于事,我是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了,”任羲翎自嘲地扬了扬唇角,“是不是当初,还不如……”
直接倒在圣蛊门的暗器之下,从来没有被救回来过。
“不行!”
容湘突然不晓得哪里来的气势,大声吼了出来,好容易忍回去的泪水在一瞬间决堤,接连地滴落在任羲翎的面颊上嘴角边,道不出的咸涩难当。
“羲翎哥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不可以,你不准这么说!”容湘胡乱擦拭着眼角边的泪液,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你要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哥哥了!!!”
任羲翎早已心乱如麻,容湘的抽噎声如同一根根银针狠狠刺在他的心口,刺得千疮百孔不堪入目。然而当他听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那颗如同死灰的心脏却在刹那间猛烈地撼动了一下,让他一时间有些呼吸困难。
“你说什么?”
现在只有他这一个哥哥了……现在只有?什么意思?!
容湘似是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我……”
伤心?他为什么要伤心,真是越来越乱。
“重复一遍,”任羲翎深吸一口气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阿湘,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容湘被他此刻铁青的脸色骇到了,却也不得不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我说,你要是这样我该怎么办,我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哥哥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容湘她本来还有……任羲翎躺在那里,表情震惊得近乎呆滞。
容湘看着任羲翎这样的状态,越看越觉得不正常,这如同迷失了什么一般的神情,已经有七年未曾见过了。
“羲翎哥,若我早知你会这么难受,是断然不会提起我哥的事的……对不起。”
果然,容湘她是有个哥哥的,曾经。而且她还说难受之类,那时是否发生过什么?任羲翎努力回想着,想到头痛欲裂却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湘,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这回轮到容湘震惊了,任羲翎的表情根本不像在开玩笑,而且她很清楚任羲翎根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此刻他脸上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