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也没注意到莫阳话中的另一层意思,转身看站在原地的夏潜,“这位是……”心思一动,也不知该如何介绍,总不能说这是夏寰的皇帝,我的枕边人!他不太确定,夏潜愿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
莫阳听了了然一笑,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我是青涩的师兄,莫阳,初次见面,若有失礼仪,还请见谅。”就算不说,他也猜得出面前这个男子的身份。
“无妨。”夏潜勾起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意,眼中暗藏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他看得出,青涩与莫阳之间存在太多的默契,甚至不用言明,就能猜中对方心中所想。“既是江湖中人,又何必拘泥礼仪?”不管他心中如何想,自然不会表露在面上,给青涩难看。
莫阳只是淡笑,一派悠然自在的样子,他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一块精致的玉饰,只淡淡一扫,便看出那上面圆润的色泽。“这是我在属离无意中得到的,可驱寒辟邪的璞玉,天然而成,并未经过一丝一毫的人工雕琢。”
如果放在以往,青涩二话不说就会拿走,不是贪了什么小便宜,只是朋友间相互馈赠客,客气了反倒没意思。如今夏潜就站在身边,他也知道,自己与莫阳之间在旁人看来,似乎走的太近了些,若就此拒绝,怕莫阳看出什么,反倒在心中以为夏潜小气。这样想着,就大大咧咧的笑着接过,也不道谢。
“改天请你喝酒好了!”青涩说,下意识的再次牵起夏潜的手。
莫阳只是好脾气的笑笑,“怎么就请我喝酒?你是滴酒不沾的!”说着,便与二人道别,“有缘再见吧!”这句,自然是对夏潜说,青涩只顾着摆手,一副赶人的样子,莫阳却不在意,这就是青涩与他相处的方式,从某种程度上,这种关系的确超过了许多感情的存在。
青涩看着莫阳的背影,心中却不禁奇怪,如果自己没有看错,刚刚夏潜眼中的确闪过一丝疑虑,因为莫阳。“怎么了?”难道是不高兴自己与莫阳相处?
“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夏潜蹙眉沉思,并主动握紧了青涩的手,目光却依旧不禁向莫阳离开的方向张望。
“的确是见过的!”一边带着夏潜不紧不慢的走,一边回忆,“还记不记得上次在都城门口?”
夏潜听了不禁释然一笑,摇头感叹道,“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他无奈的扬眉,脱口而出道,“有些时候,可能是你想太多。”说着,扬起手中的玉饰,拎在夏潜眼前,“送给你!”
——送我?借花献佛也做的太没诚意!“你自己留着吧!”他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我丢掉好了!”
夏潜没有在意,直到看见青涩当真的扬起手臂,作势要将手中的玉饰丢出去,他眼疾手快的握住他的手,愠怒的看向青涩,“怎么就要丢了?”说着,甩开青涩的手,低声道,“在你眼中,我何时小气到这般程度?朋友之间的馈赠,怎好转而弃之?”
“你不拉我,我也不会丢!”青涩仰起头,哈哈大笑,发丝都跟着身体一起抖,“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总这么认真做什么?”
“……”夏潜眯起眼,看青涩站在原地大笑,半晌才悠悠开口,“不错的玩笑。”他笑着评论,青涩却连忙敛起笑意,清楚的看见了那双眼中闪过的暗沉。
当天晚上,青涩了解到一件事,话不能乱说!
第二天清早,他更是借着腰酸背痛的理由告假,朝中的事从来都不去理会。虽然不想多言,但一些风声总是吹来他耳边。他自然知道这其中同青玉有莫大的关系。正想着,要给青玉点颜色看看,哪里知道,夏潜倒是先动了手。
他知道,近来宫中的一些闲言碎语与青玉不无关系,更何况青涩他是铁定要留在身边的,怎么也不能放着一根刺,不痛不痒的戳在心尖上。先是逐渐架空了青玉手中的权利,借故将她软禁在宫中。虽除去了皇后宝座,但依旧为玉贵妃。
夏潜心里自然是周全思量,这件事做得不动声色,又合乎常理,并命徐妃暂理后宫。在上次见面后,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坐得正宫之位,知进退,时好歹才是他所需要的。
虽如此,他还是给徐妃敲了一声警钟,将夏泽的名字改为夏恪。这一个恪字,便是他赐给徐妃的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