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知道眼前的男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所以并不敢触碰他的逆鳞,他很殷勤地果汁递给青木。
青木很警惕地看着他,并没有接,而是端起了沈越面前的半杯水一饮而尽。
吃了东西,青木的神情放松下来,眉宇间露出一种疲态。沈越心想:他难道要在我这里过夜?不过这样也未尝不好。他内心里不愿意千羽的身体被抓进监狱。
青木站起来,眯着眼睛从上往下地打量沈越,好像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样,然后他缓慢地将手摸到腰间,解开短裤上的皮带。
沈越:“……”
青木拎着皮带,踩着茶几走到沈越面前。很利落地抓起他的手腕。
沈越这才惊觉,奋力挣扎起来。青木不悦,用皮带扣兜头抽了他一下。钢做的皮带扣打在脑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这一下打得十分狠辣,几乎将沈越的头发抽掉一块。
沈越疼得蜷缩起身体,滚在地上。青木立刻用皮带将他手脚捆起来,犹如杀猪屠狗似的扔在沙发上,用枕巾塞住沈越的嘴巴。
青木这才放心地走到沈越的卧室睡觉。
客厅里只剩下沈越自己,他姿势扭曲地躺在沙发上,头皮一阵一阵炸裂似的疼痛,他几乎要哭了。
秋天的夜晚,还不算太冷,沈越在从沙发上滚落到地板,反复在地板上打滚,终于将皮带扣蹭掉,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看身上的伤,几步走到卧室门口,迅速落了锁。
这里所有的房间都需要他的指纹、巩膜或者语音识别,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在家里被挟持。
沈越找出药水擦拭手背和头发上的伤口,然后找了一条棉被,去书房睡了。
他的书房是所有房间里防备最严密的一个,里面温度很低。一大早,沈越被冻醒,他从拥挤的沙发上坐起来,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支麻醉枪走出去。
他不知道青木醒了没有,所以在门口很谨慎地徘徊片刻。青木不但下手狠辣,而且力大无穷,一般的男人都不是对手。更别说沈越这种书生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麻醉枪,打开卧室房门。
里面空气沉闷温热,光线很暗,晨光透过厚实的米黄色窗帘,只在床上投出浅浅的痕迹。宽大的床上,唯有床尾隆起了一小块。沈越走过去。看到那棉被里躺着的是一个花树堆雪般的少年。
光是看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千羽!但是谁知道他睁开眼睛之后,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沈越坐在床边,用麻醉枪的枪口轻轻点着少年的额头。
床上的少年身子动了一下,用手挠了挠头,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蓦然看到眼前的金属物,很好奇地用手握住,然后偏过脑袋,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一名儒雅俊秀的男人。
少年看了他一会儿,迷迷糊糊地说:“沈哥哥。”
声音很娇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
作者有话要说:
☆、千家往事
沈越半跪在床上,居高临下地俯下身抱住千羽,很紧地抱住他,千羽的身体既热又软,两只手搭在沈越的肩膀上,困惑地说:“沈哥哥,你怎么了?”
过了一分多钟,沈越才放开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然后对千羽说:“穿上衣服,我看看你的伤。”
沈越是一个极聪明又极随性的人,做过外科医生、妇科医生,后来对心理学感兴趣,才读了心理学博士。最神奇的事情就是他无论从事哪个行业,都做得十分出色。
他在客厅放了一张折叠床,旁边的茶几上摆放了一大堆医器材。一个简易的手术台就搭成了。
千羽很紧张地坐在床上,低头将衬衫的扣子一粒一粒解开。沈越戴上手套,拿起一支麻醉剂,轻轻抬起千羽受伤的那条腿,头也不抬地说:“千羽,不用脱上衣。”他用手捏了几下,小腿部分浮肿得很厉害,按下去就是一个小坑。而脚踝部分已经变成黑色,里面的皮肤已经坏死。
沈越帮他把裤子脱掉,然后在他的腿上注射局部麻醉剂。
千羽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感觉到腿上有刀子在移动,他轻声说:“沈哥哥,会很疼吗?”
沈越将切除的一块坏死皮肤放到旁边的托盘上,声音既低且柔和:“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和坏人打架,被踢伤的。”千羽老实地说。
“你和别人打架?”
“不是我……”千羽犹豫了一会儿说:“算是我吧。”
“是青木吧。”沈越说。
千羽吃了一惊,转过脸看他:“你……你知道他?”他轻声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青木哥哥的,他为了保护我,做了一些错事。”
沈越心想所谓的错事就是杀人分尸吧。
“你和青木是怎么分配时间的?”沈越问:“他会在你意识清醒的时候出现吗?”
“不会。”千羽肯定地说:“他很……很爱护我,只在我睡觉的时候才出来。”
千羽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人格中有青木的存在。青木是一个年级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具备完全的语言与思维能力,智商略高,情商一般,性格阴郁,不善言谈,擅长斗殴格杀,力大惊人。与千羽的差别很大。
沈越很好奇,千羽这种温良的少年为什么会衍生出青木这种人格。
而千羽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他是为了保护我而存在的。”
沈越思考得很快,能创造出这样一个可怕的人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