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也闹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无所谓地耸耸肩,“管他呢,反正我戴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可说老实话,能有人跟自己一样能闻到它独特的香味,而且这个人还是达尔西,还是很让他高兴的。
“嗯,或许它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只有我和你能闻得到它的香气……”达尔西这句话显得意味深长,他眼色深沉地注视着安诺。
安诺静静地回望他,第一次发现达尔西的目光也能如此柔和静谧,就好像从湖底涌现出来的一眼清冽的泉水,只微微那么一漾,就能在他的心上留下一波惊艳的涟漪。
见他陡然发呆,达尔西蓦然一笑,慢慢靠过来,“我给你戴回去吧。”
“啊?哦……”自己把这根绳子戴回脚腕,是还有那么点拧手。
就见达尔西动作轻柔地抬起他的右脚,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两手拉住红绳子的两端,从下方往上一兜,系成一个圈,环绕住安诺比一般男人略显纤细的脚腕。
然而他并不着急扣上,专注而正直的目光忽的灼热起来,跟着周遭的温度一起升温。手指头的温度也慢慢升高,尤其是掌心,烫的安诺几乎浑身一颤。
“达尔西。”
“抱歉,我走神了。”达尔西轻声道。
檀香珠子被重新扣上,安诺就要把腿缩回来,无奈刚要动,一股强大的力道就阻止了他,脚腕上箍着一只手,达尔西的手。
“……达尔西?”安诺骤然感觉到,眼前的达尔西周身满布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能不能……吻你一下?”沉默良久之后,是达尔西低沉的嗓音在空气里蔓延。
他就这么目光执拗而含情脉脉地看着安诺,像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任性孩子。
安诺莫名有点儿发懵,“你,你……”他想说“不能”,但又直觉如果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就会看到达尔西沮丧和失望的眼眸。
而且,这种话,这种话……干嘛要当面问出来啊?!!!
达尔西的脸上突然间迸发出了一抹浓烈的笑意,好像几欲品尝到美酒的一瞬被更加巨大的惊喜所牵动,视线一转,渐渐俯身,抬起安诺的右脚,在他刚才触摸过的脚腕上,落下一个湿热的吻。
很轻很热,很短暂的一个吻,好像一滴水珠意外坠落在安诺的肌肤上。
安诺登时就傻了,怔忡的盯着达尔西的脸。
跟着,达尔西并没有停止动作,而是更加郑重其事地移动嘴唇,在安诺右脚的整个脚腕上都留下了自己的吻迹。
起初,安诺有了种被轻薄的感觉,然而——达尔西的神态和姿势都太过珍重,就好像对待一样珍宝那样表露虔诚和赞美之心,这一连串的吻在此时此刻也就仿佛改变了意义,变得神圣和纯洁起来。
于是,一番责备之词就这样被压制了下来,堵在了喉咙眼。
从容的放下安诺的脚腕,达尔西的眼角眉梢都带起甜美的笑纹,他淡淡的笑完全算不得盛大,但却让安诺产生了一种是自己给予了他莫大幸福的错觉。
至少他确定,达尔西在平时是肯定不会这么笑的。他以前也说过,只有在自己面前,才能彻底的放松和感受自由,这是其他人都无法带给他的。那么如今……自己对他而言是不是又多了一层更深刻的意义……
安诺心思沉重地思考着,也默默注意着达尔西接下来的举动。这可真是个为难人的问题,他才十六岁半啊,要不要这么早就陷入到人生最大的难题中啊……
达尔西的身影却依然霸道地占据了他的视线和思想,由外而内一点点地侵入,不知不觉又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在安诺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时,已经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喂,占了便宜还想得寸进尺啊?!”安诺大着胆子在他胸口上猛拍了一下。
达尔西不觉疼,把上身放的更低了些,“你默许了的。”
“我默许?!我什么时候默许了!”
“嗯,拒绝我只有一次机会……”听这语气,多欠扁!
安诺鼓着腮帮子用力拉扯他的脸,很想把这张俊美无缺的脸给折腾变形,“你欺负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专制蛮横,自以为是,狂妄自负……”
达尔西继续压低身子,鼻子蹭到了安诺的眉心上,笑的则愈加欠扁,“嗯,但我只想欺负你一个……”
安诺故作镇静地把眼睛撑大,“你你……你不能这么厚此薄彼的,这个习惯不太好,嗯……”
“怎么,你想我这么欺负别人?”达尔西立刻俯身,把他还未合上的小嘴堵住。
……
……
……
安诺轻喘着气,抬脚用膝盖踢了已然完全趴在自己身上的达尔西,湛蓝的眼眸好似蓝水晶晃了晃头,眼神闪烁的不行,不敢对上达尔西这时才睁开的眼。“起开,重死了!”
达尔西心情极好地把嘴角在他锁骨上蹭了蹭,“说,要不要我这么欺负别人……”
安诺抬脚又要踢,这次是用了百分之百的力道,却被达尔西立时后撤的屁股恰巧给挡住,只得愤懑地咬牙,倔强地与他瞪视。
达尔西还是那么温温柔柔,兴致勃然地看着他。
良久,安诺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你敢对别人也这样——我咬死你!”
说完一仰头在达尔西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达尔西眸子一暗,瞬时嘴角一勾,扑倒。
番外:安诺与达尔西(十)
清晨,醒来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