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扶她一把,却被秀芳执意挡开:“我没醉!”向前走了两步,她又回头道,“就是真醉了,也比你和郑耀扬清醒。”
不知道为什麽,就是站不住了,想离开。刚要走到门口却被波地拦下,他的语气困惑且焦急:“你们三个到底发生了什麽?芳姐和老大这麽失态是为了你?”
我盯著地板很久才问:“你到底想说什麽?”
“陈硕,我知道你现在跟我一样都不再属归成业集团,那你就毫无理由引起大家的不安……”
我猛地抬眼,犀利地对上他,坚决地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说我蓄意破坏?被成业驱逐也是假相?为了欺上瞒下,我的所有行动统统不单纯,而且全他妈是狗屁?!”
“我没这麽说,我也没不给你反驳的机会。”
原来波地也有善战的口才,我无奈地摇一摇头:“我问心无愧波地,你们怎麽猜测我是你们的事,有些事情并不由人控制,我没有你想得那麽神通广大。你有什麽意见可以直接提出来,不要拐弯抹角,我不习惯。”
转身推开酒廊的木门出去,一阵清风直灌头顶,脑子清晰起来。起脚走了一段路,听到身後有人跟上来,我并没有回头。然後,一只手搭住我的肩膀,一句英语冒出来:“我送你回去。”
“不,我有车。”
“你是指郑耀扬那部阿斯顿.马丁?我早就想说了,那款车不适合你。”冯鹏飞一脸高深地看著我,嘴角隐隐带笑,我觉得有些刺眼。
“你怎麽在这儿?”很不客气。
“幸亏在这儿,否则还不知道你的忍耐力可以发挥到这种程度。”
“来风运酒廊探听宙风?”我故意这麽说,其实明白他已猜出了事情的内因。
“不,我是在等你,他们说你常去那儿。”他口气有些无奈,“这些天你都没有接我电话,我只好来这里守株待兔。”
“没有想到你还能用成语。”我戏笑。
“我也没有想到原来你和郑耀扬是来真的。”他靠得近了些,“陈硕,最近我发现自己居然──对你动了心,那感觉很奇怪。原本那些报道令人烦心,但是现在,我很希望一切是真的,我可以给你郑耀扬不能给你的。”
“你把我陈硕当什麽?”我很不高兴,但又懒得跟这种人生气,“你现在离我远点儿,否则别怪我朋友都没得做。”
“可你就从来没把我当朋友看待过,不是吗?”他的表情又恢复一贯的严肃。
61
“我今天不想跟你扯。”我用食指对著他轻声警告,“懂吗?”
“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我当然不会不识相。改天再来找你。”他注视著我的眼睛,脚步往後退了几下,然後转身往回走。
看他没有回头的迹象,我继续我的路。人刚要进场取车,就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陈硕?”
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我警惕地看向黑暗中的数条人影。
为首人阴笑道:“别紧张,来叔让我们来请陈硕你过去一趟,这个面子,不会不给吧?”
我镇定下来,果然是他!
“原来这几天派人跟踪我的是来正末的人,那正好,省得我去调查。”
那几人从阴影中出走来:“看来,大家都不需要多费口舌了,跟我们走,嗯?”
这一次是避不过了,我想。没想要反抗,他们也不要夺我的命,所以我选择跟他们上车。转而回了他们的一个堂口,这地方我挺陌生的。
“陈硕,别来无恙。”来正末看起来还是那麽老辣干练,声音中掺杂著冷酷。
“还不错,有什麽事要这麽急著来找我当面说?”对著他淡讽。
“这次回香港也不联络我,投靠了对家就是不一样了。怎麽?抖起来啦?现在是太逍遥自在,都快忘掉旧疮了吧?”
我冷冷道:“张守辉终究不肯放过我。”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可聪明人不该做出一些不体面的事情来,这让老爷子非常不高兴。”他狠狠一笑,在房里踱步,“下个礼拜他会亲自出席外孙的婚礼,因此他希望我先能请到你暂时在这儿作客,礼成後,他会特别来找你述旧。前些日子,他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所以想确认一下,那些坏结果是不是因为陈硕你的缘故而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他不会动你一根毫毛,但如果是你,那就是违约,到时,连我来正末也没办法保你。”
“转告他,不必这麽复杂,要是他想来对付我就直接来吧,但最好不要让郑耀扬查出来,否则,局势更不会按他的意图发展下去。”我踏上一步迎视来正末,“我说这话不是为了威胁他,而是事实。”
“可我知道你已经与老爷子有协议了,太嚣张不会有好处。”
“如果郑耀扬知道我失踪,他不会举行婚礼的,这话你要让张守辉一定相信。”事情已经闹僵了,各种理由都不能再搪塞掩示。
“难道谣言是真的?”他尴尬地一笑,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你跟郑耀扬……”
“来叔,我今天之所以还尊称你一声来叔,不过是念著过去的情份,如果你也觉得我陈硕罪大恶极,可以随时随地解决我,不必犹豫。”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共事过?以前就是,你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他摇头,作万分可惜状,“可现在你居然成了叛徒,还倒戈相向,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陈硕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是有些了解你的,是不是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