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张守辉没关系吧?这麽存心恶搞,不是他的作风。”郑耀扬的逆反心理严重,来硬的根本制不了他。
“又对了,跟成业是没一点关系。”他边冲澡边回头看我,“是港内一个跨国公司,听过亨通实业麽?”
“如果是亨通,你麻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我走过去,“怎麽结这麽大个梁子?”
他苦笑一下:“上个月宙风插足房地产业,招标时宙风下了血本硬跟亨通争了两块九龙的地,让对方很不爽,紧接著威逼利诱的全上了,做惯大佬的通病,你也知道我不吃那套,他们就急著放恶狗来咬。”
“重金收买张冀云。”
“人为财死,我也没权力让人忠心到底,或许,我平日对其关照不够,也或者无意中惹恼了他。”郑耀扬就是这点大气。
“把地让给他们。”
“你说什麽!”
我已经走到他身後,右手抚上他的腹肌,重复一次:“把地让给他们。”
“现在不是我要跟他们搏,是他们下决心跟我拼,都像你那麽保守,宙风当初就没法出头。”出乎意料,他的坏脾气没有发作,“这仗,我是没把握。”
“你赢得够久了,郑耀扬,是时候保守一下了。”我的手来到他胸膛,“我想见证你的成功,这一次你最好收一收。”
“你认为我举动鲁莽?”
“不,你的行动总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方法太硬,给人感觉太嚣张,他们不对付你根本不可能。”
“我需要谈判专家。”
“我出马行不行?”
他猛地转身盯著我:“我不想你赶这趟混水。”
我不理他:“我跟你一块儿去宙风,明天宣布我参与董事会事宜,要是你再多一句废话,我跟你翻脸。”
“可别後悔。”他嘴角含味地笑了笑,有点邪气。
“你这家夥有时候的德性,我真叫看不惯,看有人来整你了,我还卯足劲替你,我已经很够意思。”也跟他戏侃。
“行,过会儿有你受的。”他往我身上冲水,“别再跑了,陈硕,答应我。”
“看你用什麽待遇留我。”
“你赚得还不够?法国郊外的别墅都有了,说不准狡兔三窟,留了好几条後路。”他突然笑著看我,“对了,这丽月宫的钥匙你一直留著?”
我把他推开:“闲话少说,你动作快点儿。”
“想转移话题?”
“混球,平时是对你太客气了。”我边骂边踩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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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我开。”他把钥匙扔给我。
再次驾上郑耀扬专属的座骑飞速赶往宙风,他一路看向车窗外,没说话。
待走进办公室,我往办公区看了一眼,问道:“乔安娜调走了?”
“呵,还念念不忘了你!”他边拨电话边回头,“她那当官的爹把她招回去了,这种大小姐不会给人做工太久的。” 我想起那花园别墅,轻轻扯了扯嘴角。
他对牢电话:“人什麽时候到?嗯……让董事局全体成员来公司,对,立即。”
看他放下听筒,我接下去:“还是等明天吧,人来了,先看看情况再说。”
“不必等,今天先碰个头。”
“你操之过急,会有人以为宙风要倒台。”
“挺不过去,真得倒台。”
“这话真不像是出自郑耀扬之口,嘿,哪天你要是倒了,我倒也不介意养活你。”
他笑:“那到时我还得多谢你赏我口饭吃。”
“不用这麽早谢我。”
宙风的财务总监和相关负责人一行四人,携带著部分机密材料过来与郑耀扬合计情况,他立即带人进隔音会谈室,我避讳著正要走出去,郑耀扬眼睛对著资料,却扬声叫住我:“陈硕,你留下。”
我只好退回去,那总监与我在董事局例会上碰过几次面,其他人我一一握手示意:“陈硕。”
分析会开始──“把该勾通的问题统统提出来,谁都不要拐弯抹角。”郑耀扬宣布。中午没有一刻停留,赶出去与各部门协调一致後,统一将各类事项摆上台面,让董事局进行探讨。
“我有个提议。”其中一位高层看郑耀扬点头,他继续往下说,“宙风到目前为止还在合作的银盾,他们的前任大老板与亨通实业的亚洲区总裁是拜把,两人在日本株式美术联合社认识,据说交情不浅,其实可以试试从银盾方面攻关,令他们同意间接出面和解,现在的问题已经提升到现实矛盾,不是硬斗这麽简单了。”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
不知为什麽,我心头一颤,抬头看向郑耀扬,他也正在盯著我看。
“我认为可行,下午我就去试著联络银盾。”
“没这个必要,再想想其他办法。”郑耀扬居然当面否决,我有点不解地盯著他,“我认为途径不只一个。”
“在第二个办法提出来之前,我先去实行第一个计划,事不宜迟,我提议速速行动。”我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我们就当著众人对视了一会儿轻劲,最後,他妥协。
下午我没有恭候闻风而动的“临检人员”,而是直接去找了冯鹏飞。
“先生,你没有预约,冯董事长没有空档见您。”年轻的女秘书拦我去路。
“你就电话告诉他,陈硕找他,他说不见我立即走。”我把手撑在她身前的桌子上,平静地看著她的眼睛。
对方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我试一下,您稍等。”
在看她拨电话的同时,我心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