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炎墟呢?炎灼呢?你在不在乎?”
“你不会说的。”谢凌鸢又是那个笑容,魅惑的,让人毫无招架之力的笑容,“柳公子,你说了,就不像我了,哦,不,就不像那个谢凌鸢了。”
“谢凌鸢…”柳千叶像泄了气一般,瘫坐在了地上,“你说的是…”
“柳公子,我知道,你在那个谢凌鸢身上,看到了你自己,那个你努力压抑的自己。”谢凌鸢淡淡地笑着,“可你羡慕的,我却弃之如敝履。柳公子,凌鸢已经摘了面具,顺从了自己的心,你呢?你既然这么悲伤,为何不放过你自己?”
谢凌鸢蹲在刘千叶面前,认真地说道:“那个谢凌鸢,不该是你的寄托。”
炎焱看着狼狈的柳千叶,心下有些动容。柳千叶让他为自己捏造了伪装,他也尽职尽责地为柳千叶编织了痛苦,但他终归心中不忍。面具师就如同刽子手,罪不是你犯的,刑不是你判的,但确实是你把他送上了最后的绝路。这就是莫须有的罪。
“柳公子,摘掉面具只能靠你自己,本心克服违心,面具自然消失。这个,除了你自己,任何人都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吧。”
柳千叶抬头看着对炎焱眉宇中都含笑的谢凌鸢,那个返璞归真,无欲无求的谢凌鸢,两行清泪夺眶而出,他哀戚地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我终究不会有那个勇气。”
柳千叶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那个让柳榭引以为傲的独子,只是一点,他倒是不再带谢凌鸢出去,但几乎每日都来找谢凌鸢,无论炎焱在不在。
柳千叶也不知道来干什么的,时而喝茶,时而喝酒,和谢凌鸢闲聊两句,炎焱若是在的话,就和炎焱也闲聊两句。说来可笑,炎焱以前最忌惮柳千叶会伤害谢凌鸢,现下他日日前来,炎焱出门时反而更放心了些。
“小鸢…”炎焱把谢凌鸢抱到自己的腿上,脑袋委屈地在他腰上蹭了蹭,“你都好几日不理我了。”
谢凌鸢捏了捏他的肩膀“哪有?柳千叶在我们这里,他心里轻松些。炎焱,你吃醋了?”
“嗯,我想吃醋。”
“什么叫你想?吃醋了就是吃醋了。”
“怕你嫌我小气,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
“那我吃醋了啊。”
谢凌鸢笑着按了一下他的脑袋,“幼稚,跟你那弟弟越来越像!”
柳千叶一进来,就看见两人这幅亲热的样子,“哎呦,非礼勿视,非礼勿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