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眼巴巴盼着等正式大婚那日, 再去发一笔小财的时候,就得知这位准太子妃在去无漏寺给父母点灯祈福的时候, 被一群凶徒抓走,为保清白居然自戮而死。
这群凶徒还没逃走呢, 就被同去上香的太孙派人给抓住了, 据这些凶徒交代,他们居然不是随意抓人,而是被人花钱雇凶,这个幕后的凶手居然是准太子妃的手帕之交,镇国公府二公子翰林行走钟平胡的妻子袁氏。
这下热闹大发了,人们还在议论这袁氏到底是怎么个失心疯了, 跑去雇凶杀害准太子妃的时候, 就听到这位袁氏跑去敲了登闻鼓, 连喊了三声冤枉以后,带着腹中即将出生的骨肉, 一头碰死在了登闻鼓下面的石柱上。
这下好, 余相和楚守备还在宣政殿里哭着喊着要皇帝还楚绣儿一个公道, 严惩袁氏的时候。钟家未来的家主钟承志也带着孝,一头闯进宣政殿,要求皇帝还他弟媳妇一个清白,还钟府一个清白。
“望陛下明鉴!我弟媳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深闺妇人, 和楚家妹妹也是一起长大的,缘何就会对她下这般狠手?弟妹这一胎怀的本就艰难,又多思多虑,最近食不下咽。今日忽然惊闻外面传说她雇凶杀人,这一时激动之下,偷偷跑了出来,带着腹中的骨肉一齐撞死在了登闻鼓下面!”
承志哭的都快扑倒在大殿的地面上了,“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小侄儿也就此跟着去了!我是个不成器的,成婚十多载至今也只有几个闺女,自打得知弟媳妇怀有身孕,我爹高兴的不能自已,一个劲的说钟家有后了,日后定要细心栽培,为大梁再培养出一员虎将,守边卫土,保家卫国!可谁料,居然出了这等事情,不但让我弟媳惨死,还是背负着这样恶毒的罪名,我二弟受不住这等悲痛,已经病卧在床昏迷不醒。求陛下明鉴,找出幕后真凶,还我弟妹一个清白,还我钟家一个清白啊!”
皇帝看着明明正值壮年,却已头发花白好似老叟一般的大外甥哭的简直没个人形,他这心里也不好受。虽然和这个外甥不太亲近,可钟府对于他的意义太重大了,这事儿处处破绽,一看就是有人意图栽赃陷害,这二外甥的媳妇也太过冲动了些,居然为了自证清白,生生当着满城百姓的眼睛撞死在了登闻鼓下面。
想起钟沛和破虏现如今还在边关苦熬,皇帝就觉得这事儿,必须严查详查,找出真凶,给钟府一个交代!
“承志,你且起来,此事朕定会派人详查,必要给你家一个交代。”
楚元旭一听这个就急了,虽然当日死了闺女他心里难受,可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一个能够逼迫钟沛要么站队,要么就连钟家一并砍下去,钟家一倒,站在七皇子背后的钟破虏就没什么用处了,这样的话,也算是对太子有所帮助。
“陛下,臣的女儿死的冤枉啊,前日就是袁氏唆使她出城去无漏寺给老臣夫妻二人祈福的。若说这其中没有袁氏什么手脚,老臣是打死也不会信的,求陛下不要听信谣言,枉纵凶徒啊!”
皇帝瞪了一眼楚元旭,这老贼当日和余钧二人为了科举权利逼迫他同意了太子的婚事,这就抖的不行了,自认为和儿子管着京城一部分守备兵力,这些日子那是上蹿下跳,恨不得明天他就驾崩,太子转头就登基。
要他说,这楚家姑娘死的正是时候,不管是谁做的,只要这姑娘一死,他就能把太子和别家联姻的事情再拖个三年。
皇帝摆了摆手,“爱卿放心,朕一定会找出真凶,给钟楚两家一个交代的。”看到承志还匍匐在地,皇帝示意胡忠过去把人扶起来。
胡忠小跑过去,才发现承志已经晕过去了,而且地上好大一滩血迹,“陛下,世子这是……”
皇帝也看到了承志的惨状,再一对比保养得宜满头乌发还叫嚣着要严惩钟家的楚元旭,皇帝的心已经偏斜的不成样子了。
“胡老伴,带承志去侧殿,招吴院使赶紧给他看看。”
打发走楚元旭和余钧之后,皇帝长叹一声,使劲揉捏着眉心,“桃儿,你觉得此事到底是谁干的?”
宸贵妃从屏风后绕了出来,轻手轻脚地替皇帝揉肩捶背,“陛下,我一介深宫妇人,对这样的事情哪来的什么看法。我只知道您这些日子太劳累了,还是得多歇歇。”
皇帝一把将宸贵妃扯进怀里,嗅着她馨香的头发,喃喃道:“严师的孙女怎么能是深宫妇人,你啊,就是懒得操心这些事情罢了。”亲了一口宸贵妃滑腻的脸蛋,“朕也不想着什么千岁万岁,只要能再活个二十年,朕就心满意足了。”
在皇帝看不见的角度,宸贵妃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阴狠无比,转过头却又是温柔似水的模样,“无为仙师不是说了嘛,让您修身养性,再配合他的仙丹,再延寿二十年也不成问题。您可是答应过妾,要让妾走在您前头的,这保养一事马虎不得。”
说完就转换了话题,“这钟家也是倒霉,永安当日就留下三个儿子,老大老二接连丧妻,老大生了一窝的闺女,老二媳妇怀着全家都盼的男胎,为证清白一头撞死了,钟帅和破虏现如今还在北边苦寒之地守边呢,要是知道这事儿,啧……”
说起这个,皇帝也很想叹气,这些年钟家是不是沾上小人了,先是老大接二连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