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冬清楚,赝品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对于他本人,或许觉得他可怜,可还没到足以让他如此杀费心思的地步。就算他为了解气真的羞辱了赝品,也只是折磨了他那不痛不痒的身体,伤不到赝品的心。因为那些屈辱是赝品要的,能让赝品和‘主人’心安的惩罚能算惩罚吗。所以,岳冬选择不折辱赝品,不原谅‘主人’,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其实这不是岳冬想要的,他好累,只想一死了之,可连这么点愿望他们都吝啬的不肯满足他。他甚至反过来求赝品,如果他肯原谅‘主人’,是不是就可以让他死。
唯有岳冬幸福的活着,才能救‘主人’。赝品自然不能接受岳冬的建议。两人的愿望背道而驰,谈判陷入僵局。最终演变成耐力赛,赝品锲而不舍的跟着岳冬,直到一方妥协为止。
两人都是长命体质,有的是时间,可‘主人’等不起。这场耐力赛,对赝品不利,他担心‘主人’耗不起,先崩溃了。
赝品跟了岳冬半个月,还是毫无进展时,天空降下细雨。起初赝品没在意,可雨下大了,他发现事情的反常。这些雨水的密度比普通的水高,其中还蕴含着某种生命气息。这种感觉与‘主人’有几分相似。赝品猛然想起‘主人’。他飞身上天,视线范围内,天空都被云层覆盖,让人联想到天塌地陷。赝品钻入雨云中,这种感觉更为强烈。隐隐烁烁听到某种讯息在传递,但他听不懂,是他不知道的语言。接下来几个画面从他眼前闪过,有漆黑一片,也有繁星绚丽,他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意思,可有一段他看懂了。影像中,‘主人’离开了神域,跟着一个水球来到宽阔的海面,海面上隆起一个水包。那是从空中不断降下的水汇集而成。看到这儿画面消失了,赝品莫名心慌,飞下云层,朝那片海域飞去。
岳冬也感到雨水的异常,又见多日一直尾随他的赝品,匆忙离去,心中存疑。低头惊见,落地的雨水不管地形如何,都朝一个方向滚动,更觉蹊跷,展开翅膀朝雨水汇集的方向飞去。
——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个声音唤醒。外面的雨从敞开的窗户下到我房间中。雨水没有稍湿地面,而是悬浮在空中。隐约中我听到一个声音,起初听不懂,过了会,我听到它们在对我说:“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我很好奇它的说法,但心事沉重,有些无精打采的问:“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懂……但我觉得我们认识。”我从这些环绕我的水珠身上感到似曾相识的感觉。
“来……到我们身边来,这样你就会清楚一切。”
空中的水珠凝聚成一个拳头大的水球,指引我往外走。我跟着它飞到宽阔的海域,海面上隆起一个巨大的水包,形状越发接近水母。引我来的水球,请我进去,说那里有我的一切。我感觉不到敌意,甚至觉得亲切,没有任何质疑,接受邀请,进入水包。
被这液体包裹的瞬间,一种久别的温情充斥着我,那股暖意竟然令我泛起泪花。信息不断在我脑海涌现,一部不为人知的久远历史被打开。
黑暗的空间中漂浮着比汪洋跟广阔的液体,它可以分解成无数个体,也可以融合成一个整体,它是黑暗中唯一的生物。没有天敌,没有强弱之分,大家共享着生命和信息。然而平静的时光在剧烈的爆炸中被打破。无边的黑暗空间,顿时出现光明,随着爆炸无数如尘埃般的星球迸发出来,冲击了液体生物,将它们推向更深的黑暗,那就是黑洞。黑洞产生的强大引力,几乎吞噬了所有液体生物,但那不代表死亡,对于它们这只是一次搬迁。
黑洞的世界引力过强,在无重力的空间过习惯的它从液体变成固体,一时无法动弹。在全新的世界适应了许久,不断衍变,最终成为黑洞的居民。时光过去数亿年,它们想知道原来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于是花了大量时间寻求走出黑洞的方法。某日它们终于成功,有了对抗黑洞引力的方法。于是派它出来——姑且叫它:暗使。
虽然黑洞吸收掉百分之九十九的液体居民,可还有一些黏在星球上,留在原先的世界。暗使徘徊在宇宙中,在无数星球上寻找同伴的踪迹。它发现光的作用,使附着在星球上的同伴起了不同变化,这其中就包括我——确切说是我的先驱。爆炸的冲击波和强光,使他们失忆,成为一潭死水附着在地球上,那就是海。等整个宇宙平静下来,形成自己的秩序,在光照作用下,海洋衍生出新的独立物种,而最接近原始,也是受伤最轻的部分,靠着本能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液体生物,那个就是我。我已经忘记一切,只是依靠本能不断融合周围的生物,求得共存。可惜它们已经失去融合、分享生命的能力,我也就成了数百年前,独霸大海,令人闻风丧胆的海中怪物。
这些暗使并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是通过和其它星球变异后的同类的情况分析得来。其它星球的同类,与我这边的遭遇即相似又不同。它们变异后生命特质比较均衡,不像我这里,实力相差悬殊。我几乎保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