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误解吧。”我凉凉的说。
赝品惭愧的笑而不答,而我倒是很意外,岳影做了那多让岳冬不堪回首的事,他还这么担心岳影我好感动。我忍不住说:“多好的人呀!你就不能对他好点吗?”
“孩儿已经对他很好了。”
“那他怎么还觉得生不如死!”
“岳冬这么说了?”
“怎么?你还不许人家抱怨呀!”
“不是。这几年孩儿已经尽力跟他好好相处,可他总忘不掉过去不肯接受孩儿的好意。”
赝品说的有理,我也是忘不掉赝品的坏才跟他合不来,我没好气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是呀!”赝品叹息,别有深意道:“早知今日,当初我绝不会那么做。往者已矣,就不能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我听出赝品和我说的不是同一个人的事,往日的伤痛被无意中勾起,我情绪低落的把赝品轰走,鸠占鹊巢的霸占了他的寝宫,赝品只好去御书房处理下午被他搁置的公务。
我在赝品寝宫消沉了一会,调整好心态,嚷:“笔墨伺候。”
这里当值的傀儡迅速为我拿来一支笔,一叠纸。我看看说:“要三百支笔、三百张纸。”
傀儡们很听话,可在寝宫找三百支笔、三百张纸不是听话能解决的。他们只好上报给赝品,从他御书房取来笔、纸。
我让他们把纸整齐的铺满地面,我自己躺在床上,伸出六百根头发,每根头发延长到两至三丈长。一半发丝各压一张纸在地上;另一半发丝各缠一支毛笔。
一份《文礼》用三张纸就可写下,我算计好每张纸的字数,就用发丝缠绕的毛笔在铺了一地的纸上同时书写《文礼》的上、中、下三篇,共一百份的数额。傀儡们则靠墙蹲在地上不停研墨供我三百根毛笔使用,我本人则躺在床上继续犯相思病。
想想欲奴,想想东方凌鹫,怎么我爱的人都不爱我?欲奴也就算了,我得不到他的爱,别人也得不到,可东方凌鹫……
一想到他和岳冬在一起的场面我就难过,在一想到东方凌鹫怀里的人换成我,我就又难为情掩面,满床打滚。直到“呲啦”一在我的遐想中被扯烂,里面的书全洒了出来,我这才回到现实。
我无奈的长叹一声,懒懒的坐起身整理它们。无意中发现多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是王文浩约我晚饭后见面。
奇怪他找我会有什么事?
在我乱猜时,赝品处理完公事回来了。他一进寝宫就惊叹眼前的场面,三百张纸铺了半个屋子,‘主人’已经恢复成人的样子,盘膝坐在床上。由于之前在床上的翻滚,使 ‘主人’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纤细白嫩的脖子,四射的发丝把‘主人’衬托的好似修炼成精的蜘蛛精,正用他美艳的外表引诱猎物入网,看得赝品如痴如醉。他心甘情愿的想作那自投罗网的猎物,可地上的纸和空中舞动的发丝阻挡了他的前进,只好隔着一地纸望着床上的‘主人’。
赝品问:“爹爹这是在做什么?”
我心不在焉的答道:“今天的功课。”
“默写《文礼》吗?”赝品好奇的问。
我白了他一眼,说:“别说你不知道。”我可不信学堂里发生的事赝品不清楚。
赝品歉意的说:“都是孩儿害爹爹受罚。”
“就是。都是你害的。”我抱怨道:“我不就咬了你一下,大不了他可以加倍咬回来,却拿这么麻烦的事腻歪人。——你手是怎么回事,还有印?”我远远看到赝品右手拇指根部的一圈小牙印,说:“别告诉我你也要留作纪念。”
赝品不好意思的笑道:“孩儿确实有这个意思,另外以当时的咬伤程度如果不留疤痕怕是说不过去。”
我没趣的“哼”了一声,心道:当初的鞭伤不比这严重,怎不见你留着。
我看看手中的纸条,灵光一闪停笔对赝品说:“我是因为你受罚的,剩下的部分你来写。”
我把所有的笔全都递到赝品面前,赝品毫无怨言的伸出三百根头发接过全部的笔。
“我有事出去一下,回来时你要写完。”说罢,我飞身出了殿门。
赝品看着远去的‘主人’,又看看殿内被‘主人’穿堂而过时带起的风,刮的乱七八糟的纸片,无奈的笑了笑。他拾起一张纸看了看上面的蝇头小篆,摇头道:“这么写可不行。”
他又想了想,笑道:“算了,要死的人了,谁还在意这么多。”
赝品站在殿门口,又伸出不少头发,重新排好所有的纸张,开始替‘主人’完成后半页的《文礼》。
第九十八章 人小鬼大
我很好奇,王文浩找我不会是因为白天他一厢情愿要跟我比试,结果却以意外事故收场,所以他夜晚约我单挑?
我看到纸条时已经过了他指定的时间,我只能以不守时的身份姗姗来迟。
在京城最繁华的青楼对面的一家客栈屋顶上,我居高临下的看到王文浩焦躁不安的等在客栈和酒楼之间的小巷里。我以岳影的身份从房顶跃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王文浩见鬼似地:“啊!”的短叫一声。——他只留意巷子两头的入口,完全没想到人会从上面下来。
“对不起,吓到你了。”我诚恳的撒谎说:“宫门森严,不比自家出入随便所以来晚了。”
“你、你这么晚还呆在宫里?”王文浩边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肝,边惊疑的打量眼前小自己六岁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