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里头没什么猫腻,当真是打死她她也不信。
而且,那一次的事,久经历练的她当场就嗅出了里头的不对------那次长宁郡主那气急败坏的表现,实在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了。
那分明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时才会有的气急败坏嘛。
她后来打听到镇南王府似乎也出了点事,收买了镇南王府的下人以后,就听说镇南王妃好似是跟长宁郡主闹的很不愉快。
既然如此,就很能说明些问题了。
因为楚王妃到底是为什么能回京城,这一点,楚王妃可知道的很是清楚。
那是长宁郡主的手笔。
再加上之前对于长宁郡主的了解,楚王妃大约就能拼凑出一个事情的大概了------这么多年了,长宁郡主要陷害人,还是只有这么些老手段。
无非就是觉得如今的庄奉已经废了,所以跟镇南王妃两人私底下一合计,打算把不宠爱的女儿塞给庄奉,指不定还商量了以后如何给庄奉纳妾了。
楚王妃牵了牵嘴角,又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这也实在是天下奇闻了,长宁郡主怎么会这样嫌恶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据她所知,卫安和卫玉珑都是长宁郡主亲生,哪怕长宁郡主并不喜欢卫安,也不至于就要这个女儿不好吧?
庄奉可是已经确定不能再当世子了。
更糟糕的是,庄奉还身有残疾,他甚至连将来都没有什么指望的-----镇南王自己都只是个嗣子,家产得不到多少,何况子女又多呢?
楚王妃摇了摇头,撇开这些纷杂的思绪,叮嘱丁香:“把.....把张威叫来。”
张威是楚王身边的护卫长,很受重用,丁香听说是叫他,惊了一跳,有些犹疑的喊了一声:“娘娘.....”
楚王妃却下了决心:“不必再说了,你去吧,我有事吩咐他。”
想了想又道:“算了,就把张霸叫来,也是一样的。”
张霸是张威的弟弟,自从出事断了只手之后,就在家里当了帐房,楚王妃尤为器重他,许多事都交给他做。
他身份上合适的多,又长着一张斯文的脸,很是人畜无害,丁香忙应了一声,出去喊人了。
楚王妃便悄声吩咐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人,我有重用。”
不管长宁郡主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非得设计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可,这里头肯定都有值得挖掘的东西。
说不定就有用呢?
卫家虽然如今陷进了陷阱,可是一个掌柜的事,肯定不可能彻底拖垮卫家,卫家现在还有卫阳清呢,卫老太太也还没死,并且大有跟隆庆帝尽释前嫌的趋势。
她若是能帮楚王这个大忙,从前黄家犯下的过错,说不得就能一笔勾销了。
被她盯上的卫家其实一切还算得上井井有条。
因为锦衣卫虽然围府,可是也仅止于围府而已,秋毫无犯。
而刑部的左侍郎亲自领人来过几次以后,也就渐渐来的少了。
二夫人站在廊檐下往外头看了一眼,半点儿没受影响,反而比从前还多了几分笑意,笑看着孩子们在花坞里嬉闹,忙着让丫头嬷嬷们跟紧了,等三夫人过来,才有些赧然:“三弟妹,如今这样情势,还让你操心,实在过意不去。”
二夫人外嫁了的一个女儿回来了,她夫君在京城并没有产业,因此在外头住就有些麻烦,卫老太太便干脆开口,让她们在府里住。
三夫人给他们整理出了一座单独院落,还费心的忙前忙后的布置,很是费心,让二夫人很是感激。
三夫人笑着摇头:“这有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二嫂千万别说这些客气话。”
又跟二夫人并肩而行,说起了家中琐事:“可是说起来,这外头杵着一群挎着绣春刀的锦衣卫,也着实让人心里不舒服,眼看着都要到清明了。”
“可不是。”二夫人答了一声,又叹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走,虽然知道没事,可是他们乌压压的堆在门口,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此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的,又很是让人害怕的林三少刚出了卫家的门,去了秦家府上。
林三少是个很会做人的人,所以哪怕他在庆和伯府半点儿支持都得不到,只是一个底层的庶子,可也照旧能混的风生水起,到现在让庆和伯和庆和伯夫人都要看他脸色。
所以,他向来是很懂得看风向的。
秦升在花厅里招待了他,亲自替他倒了杯茶,又温和的冲他说:“三少这次费心了。”
林三少仍是一副冷面孔,并不过度亲近,也不过度冷淡,摇了摇头,便道:“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并不足以对卫家本身如何,若是卫家推出个替罪羊来,这事儿便也就了了。”
这显然在秦升的意料之内,他嗯了一声,手中的扳指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片刻后才又笑了笑说:“不急。”
这一切都不急的,他只是先给卫家一个教训。
就如同年节的时候那样,若是想让鸡死的慢些,便不用彻底割破喉管,那样它们便会在地上抽搐,甚至仍能蹦起来,能活很长一段时间。
在这样的疼痛和焦虑里等待死亡,才是真正痛苦的事。
伤害他家人的人,再如何的酷刑,他都觉得是轻的。
“您另有打算?”林三少端了茶喝了一口:“可是卫家如今形势一片大好.....”
“慢慢来。”秦升悠闲的摇了摇头:“这回的事他们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