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跟李正军一起？”欧阳天赐说到‘李正军’时有些咬牙切齿，紧扣着的手劲增大，把江一晴的手指夹得很痛．江一晴能理解他的心情，呼痛声溜到嘴边却咽了下去，额上冒出了冷汗．

“嗯．那天在宴会见过你后，他向我表白了．”江一晴低头看着欧阳天赐露出了青筋的手继续说：“他说以后跟我牵手过日子．”

“那我呢？”欧阳天赐低声问道，站起来走到江一晴身边挨着他坐下．江一晴想往旁边挪动，却被欧阳天赐张手把他整个的抱进了怀里．

“你值得更好的．”江一晴闷闷的声音由欧阳天赐怀里传出来，他正挣扎着想推开他．

“可是我还是很爱你，我想跟你一起．”欧阳天赐紧紧抱着江一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个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好闻，很温暖．

“我已经答应李大哥了．”江一晴用力推开了一点点，依然低着头，不敢迎接欧阳天赐灼热的视线．

“你不爱他！”欧阳天赐抬起江一晴尖尖的下巴，断言道．

“……我和他一起很舒服，很安心．也许现在还没有很爱他，但以后会的．爱，不需要那么浓烈．太过浓烈，我怕会一次过就烧光了，只剩下难言的痛苦．”江一晴的声音微微发颤．他很爱很爱欧阳天赐，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伤心分手收场？细水长流的感情会更适合他．他既缺爱情，更缺亲情．他的心，是有缺憾的．

“一晴，我还有机会吗？”欧阳天赐心痛地抱紧了江一晴，在他耳朵叹息．

“天赐……放下吧．你只要记住我们曾经那么美好就行了．我以前的事，你忘不掉的．就算我跟你勉强在一起，我也会常常想起那些事，到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讨好你，想要补偿你，想着怎样做你才能把我的过往都忘掉……我们回不去了！”江一晴犹豫地伸出手，也抱住了欧阳天赐的腰，脸埋在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拥时幷不知道，在他们后面坐着的是李正军，他不动声色地利用塑料花草和高背沙发遮住了自己听着背后那两人的谈话．

李正军提早一天回来正想要给江一晴的一个惊喜，却看着他转到公司后面上了一家咖啡厅．那家咖啡厅是他朋友开的，来过很多次．他由后门进来后就悄悄地坐在他们后面．

相拥的两人谈话声很低，在这安静的下午却很清晰．

“那……李正军知道了吗？”

“他知道．”

“他怎么说？”

“他说，那些事从来没发生过．”

“……呵呵呵～果然我还是太不成熟了．如果我当时也能这样处理，那你就不会离开我了．”欧阳天赐自嘲地笑了一阵，闷闷地说．

“天赐，其实那时候，如果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会离开你的．”

“为什么？那段日子，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吗？看到陈主任，难道你没想过事情会爆光吗？”

“那段过去太不堪，我受不了，然后选择性地失忆了．我忘了很多事，甚至连父亲和旸旸都忘了．那段日子，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冷淡……”既然谈开了，江一晴也想把彼此心结都打开．

“怪不得……你一直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以为你装的．”欧阳天赐突然很后悔，如果早点说，如果早点……

“都过去了．天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我已经觉得很满足了．事情说开了，我轻松了很多．”

“我们还能一起吗？”欧阳天赐看着江一晴，那双漂亮杏眼很清澈．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我们之间的结都解开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以前我做梦都想着你能联络我，接受我．然后我们再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生活．如果你今天不找我，也许我内心还会固执地等着这么一天．但现在，我知道我不可能再跟你一起了．”江一晴眼睛发热：“我内心有根刺，你内心也有根刺，现在只是暂时止痛．我以前的事超过了你的底线，如果再有些什么误解，这些事会再提起来，你我心里都明白．你要是能接受我的过去，早就过来找我了；如果我没那么爱你，我的自尊也不会那么强烈，我宁愿躲起来也不想有机会见到你．”

“我，不是很明白．”

“你懂的．”

“一晴…….”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是朋友，朋友的话，你就不会那么在意了．”

“……你要跟李正军一起吗？”

“嗯．他很好．”

“那你们有没有……”

“没有！”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

“真的没有？”

“没有．”

“我好象有点平衡了，那么久他都没把你拿下……不像李正军作风啊．”欧阳天赐轻轻抬起江一晴的下巴，低下头想吻他的嘴唇，江一晴却用力地转开了脸．

“天赐，不要这样．”江一晴挣扎着推开了欧阳天赐：“我已经跟李正军一起了，我不能对不起他．”

“那我呢？”欧阳天赐很不甘心：“你不是爱我的吗？”

“都过去了．我现在是李正军的男朋友．天赐，你不要令我为难．我回去了，再见．”江一晴看了看欧阳天赐失落的脸，心里有些难过，但自己却不能一脚踏两船．

欧阳天赐没说话，他只是抬头看着江一晴．看着他站在那里挣扎，看着他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