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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四日,自遂阳传回的捷报飘满长安,闻者无不为之一振,皇帝处理政事的安泰殿里,传来大律天子龙天煦舒心的笑声。
“而今,便让你们这些胡儿知道,我汉人,不可欺!”
作者有话要说:不出意外是隔一天一更……总觉得越写越崩otl,而且=-=,真的有人看么……
☆、第二章
“骁骑校尉云清,率部袭北戎耶睿王一部,斩敌一万余众,立下奇功。故,封骁骑校尉云清为轻骑将军,食一千三百石,为护国侯。”
“臣谢陛下隆恩。”
……
大律祺祥七年,十月十一日晨间。
云清抱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孩子站在自己新府邸的院子里。
那孩子不过两岁上下的年纪,戴一顶虎头小帽,穿朱红色状元及第纹、锁金色万字不到头边儿的绸缎小衣服和小裤子,双手抱着云清的脖子,那一双和云清一模一样的眼睛好奇地睁着,看六岁的云霄像耍猴戏似的满院子乱窜。
忽然,云霄做猛虎扑食状跳了过来,嘴里大喊一声:“嗷——!”
孩子被他吓得一哆嗦,本能的把小脸往云清怀里一拱,“爹爹!”软糯糯的小声音里带着一分抖音和一分晴转暴雨的前奏。
喊完了,却又不甘心,再探出半张小脸去看,云霄便大张着那张爬树摔掉了一颗门牙的“血盆大口”冲他再“嗷——”了一声。
孩子皱巴着小脸看着他,片刻,抬头对云清含糊地说:“爹爹,哥哥,坏!”
云彦的妻子秦氏端着半小碗煮的很软和的、鸡汤底的手擀面条过来,见状,半真半假地拎起云霄的小耳朵,“你没事吓弟弟玩儿做什么?吓坏了怎么办?”
云清便腾出右手,摸了一下云霄的头,笑道:“嫂子别在意,霄儿也是想和弟弟玩儿嘛。是不是?”
云霄连忙点头。
秦氏见状自然作罢,放开了云霄,对着云清怀里的孩子哄道:“来,阳阳,吃饭了。”
孩子是云清凯旋归来后半个月抱回来的,只说孩子是他儿子,大名叫云阳,乳名叫阳阳。孩子的母亲是谁?他怎么会一下有了两岁的儿子?云清只字不提。
秦氏甚至一度怀疑孩子是他捡来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双好看的眼睛长得和云清太像了,这孩子越看越像云清,那个问不出口的猜测,就这么默默死在了秦氏心里。
想一想,孩子是祺祥五年七月二十一日的生辰,女子怀胎十月,云清那时该是十六将近十七岁的年纪,有了一个世家子弟娶不进家门、甚至说不出口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律民风开放,私生子可以随母姓,寡妇可以再嫁,女子可以协议休夫,年轻男女年少无知,一时犯下错误的,也不在少数,既然双方不追究,也不是不能原谅的错误。所以秦氏想开了之后,并没有再去深究。
但她真是冤枉了云清,这个孩子,就是捡来的。
只不过,不是今年捡来的,而是祺祥五年的十月份,就已经捡了这个孩子。
那时他与兄长云彦去苏杭看望外公商贾沈万有,因云霄偶感风寒,便让秦氏在家看护孩子,并未同去。二人到了苏杭,便在沈府门口看见了这个被人放在地上的孩子,小棉被裹着,脸蛋子漂漂亮亮的,不是一般人家能生出来的孩子。
烟花三月,十里秦淮,谁知是哪家fēng_liú地里流落出来的孩子,fēng_liú一度的产物,总是无人承认的,又或者,谁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呢?
大概是想到沈家老爷子是有名的善人,哪怕日后在沈家做个家生子的奴才,也比在烟花地里不明不白被老鸨弄死好得多,这才放在了沈家门口。但孩子命非一般的好,先被云清见到了,不是仆人。
云彦当时便嘲笑他,对沈万有说,瞧这孩子的眼睛,若非自己一直看着云清,只怕也要怀疑是自家弟弟何时在外fēng_liú的种子,没脸带回家,便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云清红着脸去横他这个没正经的兄长。
沈万有见着孩子的长相,一时心动,再加上年老无事,便将孩子留在了自己身边抚养。当时沈家已隐隐有流言,只说小表孙公子看着正经,原来也是个fēng_liú种子云云,老人与兄弟二人只不予理会。
直至今年,老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沈家三个儿子见状,忙着争夺沈家的那些家产,将老人与孩子弃在一边,既不在乎老人家的死活,也不承认孩子是沈家的一份子。
老爷子心寒,将孩子与自己的私房托老仆人送来给云清,并说沈家既然不认孩子,也不必跟着他们姓,这帮子弟无情无义,云清日后也不必与他们多有来往,任他们自生自灭便是。
回来一看,却原来他那个没正经的哥哥,并未把这件事情说与他嫂子听。云清见状,便将错就错,让大家以为孩子是他自己的便是,对孩子也是好处。
秦氏养育过云霄,给孩子喂饭自然是驾轻就熟,云清站在一边,只有看的份,毕竟他上手,必然是以父子二人把饭玩闹的满处都是、就是一口未进肚子为结果。
主事打影壁外进来,看清情况,默默走到云清身边,轻声道:“将军,宫里派人请您进宫去……”
云清微微皱一下眉头,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转身请秦氏照看孩子,而后入内室换了绛红直裾的官服,到厅里见那位传命的小内侍。
“辛苦公公了。”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