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刚换了药,可是包扎起来有点麻烦。”顾天钺坐回座位上,把一卷纱布塞进苏合的手里。看到苏合的表情,不由勾起嘴角,捏着苏合的下巴靠近,“怎么,没见过男人?”
“说什么呢?”苏合脸红,挣扎,打开顾天钺的手,“我就是男人,你身上有的我身上也有。”
“那你呆什么?”顾天钺勾着嘴角问也不挑明。
苏合的视线在顾天钺的身上转了一圈,就见他上半身光裸着,视线又缓缓下移,见他裤子腰带都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视线又移到左肩上一小点红色的伤口,不就是被蛇牙戳了一下嘛,一颗蛇牙能有多大,明明快好得差不多了还换药?好吧,毒性很毒,秦茂是说过每日换三次药,可就伤口肩膀,需要上衣全部脱掉吗?
看了半天,苏合还是很抗拒,这根顾天钺给他的初次印象有很大的关系,好在苏合在最开始的时候小小害怕了一下就想躲,现在站在顾天钺面前却一点儿感觉都没了,“我帮你去叫那两名婢女来。”
“她们虽然伺候本王生活起居,可本王洗澡脱衣的情况下都是叫她们避开的。”顾天钺见苏合又想逃,就拉住他的手。
苏合挑挑眉,才不信。
“真的,”顾天钺道,“女孩子未出嫁见什么男子的身体啊?”
苏合有些意外。
“所以帮帮忙吧?”顾天钺耸耸肩“你看,你不帮我就没其他人了。”
“……”那前几天你是怎么换药的。
苏合虽然肚子里腹诽着,但觉得自己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
把那伤口包一包也就是动动手的事,苏合以为很快就能包好,但包到一半,顾天钺那没受伤的左手却一把搭在他肩上,苏合为了给顾天钺包扎本来就挨得近,现在这样一来更像是被顾天钺半抱在怀里一样。
苏合愣了愣,就想挣开。这时,却听顾天钺在他耳边叹道,“我说,都送了这么多天的花了,再迟钝的人也总有些反应吧?”
苏合眨了眨眼,“呃……王爷送我鲜花难道不是为了讨好我?”
顾天钺眼睛一亮,难道有用?
苏合心里有些忐忑,但为了掩饰自己没有不安,手上包扎的动作也没停下,“讨好我为了留住我给王爷当谋士。”
顾天钺有些无力,但他这样半抱着苏合又看不到表情,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耐,“陈家原先的手艺并不是用来做花灯的,是当地有名的工匠。”虽然换了个话题,可他依旧靠在苏合身上。
不过苏合的整个心思又被引到了宝藏上去,听顾天钺这么一说,就想到了个大概,“你是说,那盏花灯的构架其实是整个宝藏的结构图?”
“不错。”顾天钺轻笑了两下,仿佛在赞叹苏合的才智,胸口微微震动就连苏合也感觉到了,“那陈家祖辈的人亲自建造了宝库,一边建造时一边把宝库的脉络图记载了下来,虽然造完宝库后他就被秘密处死了,但却以花灯的方式把那份宝藏留给子孙。其实不管是做工匠还是做花灯的手艺人能有多少钱?但如果陈家子孙开启那个宝库的话,那就发达几辈子了。”
苏合心里感慨,果然啊,造宝库的工匠都会被处死,也总是有这么一两个工匠把图纸什么的保留了下来。
“宝藏的消息是半个月前收到的。”顾天钺见苏合不出声,继续诱他上勾。
果然,苏合手中一停,半个月?他记得那次受到偷袭时,林书谦和厉寒的目的就是让他们交出藏宝图。
顾天钺继续道,“收到藏宝图的消息,派人查下去,特别查了一下要杀陈家两父子的人,结果查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苏合眉毛一抬。
“本王的皇叔。”顾天钺心中忍着笑,道,“陈家是在往前第三代改行做的花灯,也就是陈世元爷爷那一辈,然后他父亲则把祖上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按照陈家改行换代的时间来算,正是和亲王年轻的时候……”
苏合把顾天钺的手臂放了下去,右肩伤的那处已经包得完完全全。
顾天钺有些遗憾,不能再抱一会儿。抬头看见苏合往门外走去,一如昨日。
不过这次苏合走到门口时,却顿了顿,转身道,“作国师应该挺有意思的。”
顾天钺了解苏合的喜好,“可以祸国殃民是吧?”
苏合挑挑眉,转身离开。
顾天钺在身后轻声道,“其实离那一步也差不多了,你已经把我给祸害了。”
回京的事情是刻不容缓的,顾天钺把这件事告知众护卫后,就说明日起程。
护卫们知道终于回京了,兴奋地收拾行礼,都离京大半年了,王爷也找到了一名隐士——苏合,也有收获。
而其他人如李平这样的,则欢喜总算能见识一番京城的繁华了,也高高兴兴。
不过还是有一个不小的波澜。
那就是顾天钺和苏合初到嘉靖城遇到洪水的那天救下的一名叫王仲的年轻官差,那名官差怎么说也要报答摄政王的救命之恩,请王爷把他也带走,好让他为王爷尽一份心力。
对于这件事顾天钺没多大反应,苏合听了也是一笑了之就当解闷。
这两人的反应让听到消息的方轻有些疑惑,顾天钺就不说了,但苏合怎么看也不像是冷情的人啊。
他见王仲在门外跪了半天,有些不忍,就问了顾天钺。
顾天钺看了方轻一眼,告诫,“虽能以仁义施恩,但凡事不能盲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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