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熙见他脸色回转,抬手擦擦他鬓角的汗,说道:“秋湖,药呢。”
“在吴果那里。”因着刚才的疼痛,声音里还带了一丝虚弱。
容熙这才喊吴果进来。
吴果推门进来,看到这架势,自己的主子被容王爷搂在怀里,两人还在地上,就微微愣了一下,明明刚才还一副势同水火的样子。
“小果子,你愣着干什么?把秋湖的药拿过来。”
“哦,”吴果这才反应过来,赶忙从贴身的荷包里掏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倒出两粒绿色药丸,南宫秋湖习以为常的伸手接过来,水都不用喝,直接吞下。
容熙见他吃完药,这才放心,把他从地上打横抱起,想带他回来客房休息一下,笑道:“你还说小槿瘦了,我怎么觉得你也瘦了不少。”
“父王,你们在做什么?”莫南槿正端着面进来。
73、九月初八(中)
南宫静深闻言,眼睛里极快的闪过一抹笑意,他和小槿已经在门外站了会子了,要他相信,小槿选择这个时机进来,不是故意的,连他都不相信。
南宫秋湖隐在宽袖子中的手,暗下里在容熙胳膊上按了一把,示意放他下来。
容熙似乎没感觉到,只转头对莫南槿笑笑说道:“来房间吃吧。”说完不顾南宫秋湖的反对,直接抱他到房间去了。
南宫秋湖在小辈面前也不好太过失态,只得在莫南槿看不到的方向狠狠的瞪了容熙两眼,眉眼间的清冷却也因此淡去了几分。
莫南槿唇微抿了一下,手里端着面随后进去了。
南宫静深却突然想起来他的父王来,一向豪爽大气的性子,却平白就在皇伯父的面前多了几分拘谨,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还记得相对于其他人,皇伯父对父王倒是难得的温和回护,可是现在看到容王爷,他才知道皇伯父还有这一面的,会骂人,会与人发脾气,褪去了表面冷硬的外壳,感觉更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
这样的皇伯父会为容王爷……
“皇上。”吴果轻声的唤回他的神思。
“吴公公。”南宫静深抬眼看看房里的人没出来,才说道。
吴果见他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几分犹疑,问道:“皇上,您想说什么?”
算了,南宫静深最终还是选择摆摆手,是他多想了吧?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吴果看他明明刚才是有话要说的,可是却欲言又止,但是吴果是一个多机灵的人,他知道南宫静深肯定是有什么难以启口的话要说的,可多年来在宫中生活的经历告诉他,主子们不想说的事情,永远都不要试图去问,而且,他隐约之间大概也能猜到问题是什么,心知他即使问出口,他也不能回答。
房间这边,容熙已经把南宫秋湖放在床上,蹲下去想帮他脱掉鞋子,南宫秋湖眼神闪了一下,却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扣住容熙的手腕,自己弯腰把鞋子脱了下来。
莫南槿进屋把面放在书桌上,又从房间的一角找了张小炕桌找出来,说起来也不算是炕桌,这还是两个小家伙刚开始练大字的时候,莫南槿去木匠铺子里定做的四腿短小的小书桌,现在他们大点了,现在就轮到云止用了,莫南槿估摸着用来做炕桌正合适,果然放上,人坐在床上,桌子正到及胸口的位置,用来吃饭再合适不过了。
莫南槿和面的时候加了一个鸡蛋进去,面条切的有一指宽,汤汁是加了炸豆腐,鸡蛋,木耳,胡萝卜,一起熬的,最后加了一勺肉燥。
莫南槿把筷子递了过去,南宫秋湖没有说话,径自接了过来,低头开始吃面,只是连续夹了几次,面却从筷子上滑过,又落回到碗里,几点汤汁溅到了桌子上。
秋日的的天依旧不开晴,即使开着窗子,房间还是有些暗沉沉的,原本该是一家人,却纠纠葛葛了这么多年。
“面还有些烫,我去再拿个小碗过来。”莫南槿说完,不待两人的回答,匆匆的转身走了出去。
“小槿。”南宫静深刚要进去,正好和莫南槿碰了个满怀,抬手揽住他的肩膀。
莫南槿微一低头,从他怀里退出来,快步走开了。
“小槿,怎么了?”南宫静深追出来,直到屋檐下才拉住他,看见他眼角有一点泛红,轻声问道。
莫南槿扭头躲过他伸过来的手,再抬头,目光依旧清澈无痕。开口说道:“南宫静深。”
南宫静深看到他的目光就心就一颤
“不要说,”
“你走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小槿,当年的事情,我可以解释的。”南宫静深急忙开口。
“昨天晚上我和父王的话,你应该听到了吧?”虽然他现在一点武功不会,但是以他对南宫槿深的仅有那点了解,也知道,他一定会去而复返,加上父王的目光并没有多加掩饰,他当时就知道南宫静深在外面。
南宫静深没做声,莫南槿知道这就是承认的意思了,继续道:“重复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了,等这里的事一了,我就带着景止和行止去南绍,大概此生都不会再踏足大宁一步。”
“小槿……”南宫静深上前一步。
莫南槿退后一步,背靠在廊下的木柱上,示意他把话听完:“我知道,他们也是你的孩子,我把他们带走,对你来说,有失公允。可是他们是我仅有的了,南宫静深,等你大婚后,你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等他们再大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