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晏子殊呆呆地看着掉落下来的花瓣,艾伯特上将说道:「花瓣上面有字,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金粉,我们还不清楚它的成分和制作方法,但是这种金粉很脆弱,花一枯萎就会消失,花期大概是三至五天,这是一封有时效的「信件」。」
也只有他会做这样的「信件」!
晏子殊的目光异常锐利,就像是发现了猎物的鹰隼,跃跃欲试,地中海那笔帐还没有还给「他」!害他陷入黑手党帮派之争,差点没命回来!
「你有什么头绪吗?」看着一言不发,陷入沉思的晏子殊,艾伯特上将问道。
「我想,我知道那个人是谁。」晏子殊答道,手指夹起干燥的花瓣,仔细分辨着上面残留的字迹,可是金粉已经很模糊了。
「上将……这上面写了什么?」
「这个……」
艾伯特上将停顿了两秒,然后拉开抽屉,将一张法航的机票递了过来:「是联络时间和地点,明天下午四点,巴黎歌剧院。」
富丽堂皇的巴黎歌剧院,演出正在进行。
「天使之翼合唱团」清澈柔和、水晶般透明的声音,宛若来自天堂,使人身心受到福音的洗礼,晏子殊坐在贵宾席包厢内,看着斜对面一身白色礼服,宛如帝王般坐在首席包厢内的卡埃尔迪夫。
他并不是一个人,身旁坐着一个穿银色低胸长裙,很美的女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像个贵妇,亲昵又不造作的挽着卡埃尔迪夫的手臂,面带微笑地看着演出,偶尔低语几句。
很明显她是想获得卡埃尔迪夫的好感,但后者不像她那样倾心演唱,手支着下颚,指尖搭在太阳穴处,三心二意。
包厢内共有四个保镖,分立四角,晏子殊知道走廊里还有三个保镖。
卡埃尔迪夫身边有无数个人在「工作」,荷枪实弹,装备精良,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冲出来,形成密不透风的人墙,与此同时,那个偷袭者也会被凶猛的火力打成烂泥!
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他是刑警不是杀手。经验告诉晏子殊,他现在不能动,卡埃尔迪夫的手下随时会发现他。
第三曲毕,观众掌声如雷的时候,晏子殊腾地站起来,因为他看到卡埃尔迪夫在保镖的陪同下,静悄悄的离开了包厢。
晏子殊观察了两秒,才追了出去。
华丽雄伟的大厅,离席的观众很少,晏子殊一眼就看见卡埃尔迪夫白色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金色的楼梯口。
「这是去哪?」去见王储?不是说在歌剧院见面吗?
晏子殊的眉头皱在了一起,权衡着利弊跟,还是不跟?
拉起西服衣袖,看着银色腕表上跳动的红色小点,晏子殊咬了咬牙,只身跟在后面。
从奢靡的门厅到车水马龙的奥斯曼大街,晏子殊看到卡埃尔迪夫坐进一辆黑色的加长型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就让他这样离开?那是不可能的!晏子殊即刻拦下一辆经过身边的计程车,拿出证件,追了上去。
虽然不是周末,车流仍然汹涌,从歌剧院到圣心教堂,从圣心教堂到贝西耶尔大道,然后又经过凯旋门、中国大使馆驶向维克多大道,这样毫无意义的兜绕,让晏子殊疑窦顿生,他究竟要去哪里?
可是又看不出车子中途有突然改变过方向应该没被他发现,晏子殊这样安慰自己,心情却是七上八下的,就像揣着一颗定时炸弹,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天色渐渐暗淡,路灯点亮,令人侧目的劳斯莱斯在晏子殊疑惑不安的注视下,驶上太阳高速公路。
为什么上高速公路?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是不是掉进了陷阱?
晏子殊浑身猛一激灵,就像突然掉进冰缝里,冷到寒噤,他拼命回忆着歌剧院里的细节。
他的眼睛,是的的确确看到卡埃尔迪夫坐在包厢里,也看到他离开,可是现在坐在劳斯莱斯汽车里的,究竟是不是卡埃尔迪夫,晏子殊竟然不能确定!
因为在追出歌剧院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他正面的脸。
虽说身形差不多,头发的颜色和长短也一样,可是,像卡埃尔迪夫那样行踪诡秘的人物,有一、两个替身也不奇怪。
更何况现在整容术发达,用树硅脂做的「伪装面具」,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被骗了?!」震惊之余,晏子殊火冒三丈,一拳砸上大腿。
「先、先生?」司机吓了一跳。
「浑蛋!」晏子殊痛恨狡黠的卡埃尔迪夫,更恨轻易就上当的自己,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被他骗!
怒火攻心,晏子殊感到一阵晕眩,他闭着眼睛,沉声道:「抄最剧院。」
可是……他已经没机会了。
蜘蛛撒开了牠细而结实的网,华丽的窗户后面,那双冰冷的、优雅而神秘的眼睛,静静凝视着朝自己靠拢过来的猎物。
十分钟后,在高速公路上,晏子殊乘坐的出租车被五辆黑色轿车团团围住,面对数十把自动步枪,晏子殊的眼神,杀人般寒冷!
「晏刑警真是太爱管闲事了,」为首戴墨镜的男人,无视面无血色、夺门而逃的司机,不冷不热地说:「主人要见您。」
「是吗?」晏子殊锐利的盯着他:「可惜我不想见他。」
「主人说,尸体也行。」男人举起枪,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晏子殊的太阳穴。
可是男人并没有开枪,他使用了乙醚。
麻醉药的药效一点点过去,晏子殊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