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谁,主家说了谁也不见,你们快走吧。”门房丝毫不为所动,恶声恶气的撵人。
林夫子一届清流大儒,面对这样粗俗无理之人尽管生气,依然还是那副从容的模样与对方理论。不过对方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双方有些僵持不下。
“好好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而且还不让亲朋好友悼念。子长啊,你死的不明不白,让我于心何安。”史浩宁见街上渐渐有了行人,占着自己年岁小也不怕丢脸,大声哭嚷起来。
这时路人陆陆续续聚了过来,对着明府指指点点。门房见事情不好,于是让林夫子两人在门外候着,他去通知主家。
不一会,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先客气的对林夫子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二位实不相瞒,实在不是府上想要闭门谢客,而是老爷与大少爷都是因时疫而故,而且这疫病来势汹汹,府上不少下人也感染了时疫。”
“我家二老爷与夫人昨日已通报官府,现在府内所有人等都禁止出入。官府为免引起恐慌,才没对外声张。大夫说了这时疫若一人之病,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一邑。官府对此很是重视,家主也不想累及他人。所以二位还是请回吧,二位的情谊我代我们家大少爷谢过了。”管家说着眼眶红了红,情绪也有些激动。
“这位管家,请问怀良可好,能否一见。”史浩宁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他,子长一定没死。
“哎,怀良一向与少爷亲近,此时也危在旦夕,恐怕是熬不过去了。”管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满脸悲痛之色。
“今日多有叨扰,还请见谅。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贵府合适发丧?”林夫子面色沉痛的问。
“因为担心时疫扩散,夫人昨日夜里已经命人悄悄发丧了。老爷、大少爷身前都是善人,他们也不会想连累别人的。”
“既然如此,还请节哀顺变。”遇到这种事,这样处置也无可厚非。只是他那可怜的徒儿,真是英年早逝啊。
“谢谢,二位还是快些离开的好。”管事善意的提醒。
“多谢提醒,我们这就走。”
直到管事关闭大门,史浩宁都还有些接受不能。时疫他知道的不多,只限于这时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瘟疫,但也不可能这么快人就没了吧?
“痴儿,走吧。”林夫子见他愣愣的盯着明府大门,没想到这孩子如此重情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