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咳咳……”
太后叫哮天掐得一阵干呕,脸上都快要看不出人色了却能扯出一个万分难看的笑容,阴狠狠道:“你以为柳妃是什么人?难道还想要她出淤泥而不染?枉你风风雨雨中活到这样大,心智却还是这样天真!宫里头的女人,没几个心里头没点小计谋,也没几个不去谋害别人的。告诉你,若是柳妃真如你想得那样善良无辜,哀家也不会在血雨腥风里头和他争斗上十几年。”
太后说完了又笑,哮天一张脸完全都给气成了青色,拿剑的那只手抖得厉害,看神情分明是不相信此疯太后的话。
周围的人均是冷着一张脸想等太后笑个够,待她疯完了再说。谁料太后笑完咳了几声,又继续道;“就好像如今的郡亭,她千方百计害死雅阑你当是为何?若是雅阑当年不先对还未出世的昭儿下手,郡亭又何须在侯家垮台之后还要对侯雅阑落井下石!”
李舜的脸色忽得一变,一双眼睛却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宝宝,宝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瞪着双眼睛愣愣的盯着地面,半晌手浑身一震,抬起头去看太后,突然间猛的从地上爬起,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往太后跟前冲去。
“小宣!”
鹭南只觉得手上一空,这才察觉到若宣已经挣脱了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意识到若宣的意图后便想也不想的拦截住一股脑要往前冲的人,柳金也几乎在同时挡住了若宣的去路。
“你胡说,我娘才没有去害过谁!她一直是被人害的那个,生下孩子要偷偷摸摸的往宫外送,那么多年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冷宫中,最后还要被人害死,李昭出生那年她还不过是个小女孩,哪里有什么心计去害人?”
“你~娘?”太后紧紧的盯了若宣半响,似是有些迷惑,忽而失笑的闭了眼睛,再睁开眼,却是将脸转向李舜,仿佛是要用目光将他洞穿了似的,嘲讽的点点头:“皇上,你行啊!”
李舜脸上并无太多表情,他早知道太后在宫中到处都是眼线,也没指望自己和宝宝的事能瞒过这个心眼多得堪比天上星的女人,总之在他敢做的那日起,他就没有害怕众人的指责,没有害怕承担过。
若宣似乎从太后以为深长的语调中听出了什么,脸上一白,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鹭南站在他身后,一把便将他扶稳了。
“废话少说,我之前的条件,李舜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哮天不清楚这母子俩这段对话中莫名的含义,他如今的目的很明确,并不想与二人在此多说废话,以免夜长梦多。
太后这时候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脸上呈现出一种死灰之色,李舜昂了昂下巴,突然间眼中精光一闪,在众人还未意识过来的时刻便挟持了原本不过旁观的柳金,几乎是用与哮天相同的姿势,将柳金的脖子掐在了手中。
柳金压根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突如其来的变故将她吓得够呛,转头想要去看李舜的脸,却是被李舜一制,气管处的压力变得空前的巨大起来。
哮天显然也不明白李舜在这种时候抓出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究竟意欲为何,他还记得这姑娘似乎是从前与宝宝关系很要好的柳金,这么多年不见,女孩早已经不是原本青涩的样子,而是出落成一个玲珑标致的女子,先前一直没注意她,如今一看,却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哮天皱了皱眉,将目光从柳金脸上移开,转而望向表情依旧冷然的李舜,李舜修长剑眉微微一挑,沉声反问道:“大皇兄你当真不知道?”
“这女子同你我之间有何干?你用她的生死又如何要挟得了我?”
“此女名叫柳金,生于垓几三十六年,一出生就叫人送进菁华宫,难道你就没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
听李舜如此说,哮天瞳孔中亮光一闪,又重新将目光移回到柳金脸上,柳金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太多的惊骇和对生命的担忧,看上去似乎还是比较镇定的。见哮天看着自己,她也定定的回望过去,几秒后,两个人的表情都产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