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左看看,右扭扭,擦汗,好高。
“别动了,”苏铭洛说,“树干再粗也是树干,深夜的山里树上比树下安全。”
雨停了,云散了,月华似水的满月将四周照得透亮,很容易就能将视线放得很远。随著轻微的动作,树叶上的水滴哗啦啦的落到地面,苏铭洛将我放在腿上抱在怀里,隔开了树干上洇湿的潮气,他双臂紧紧的抱著我,炽热的温度从後背直抵心窝,
“先睡一下,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他浅笑了一声。
我刚想说话,一阵凉气却呛入胸口,蓦地一阵翻腾,脑海晕眩著,想压低咳声,一偏头,透过捂著嘴的手,暗红的血迹染上了苏铭洛不及躲闪的衣袖。
“心月……”苏铭洛的声音颤抖著,眼角泛出异样的神情,嘴蠕动许久,终究是没把下文说出。
“哎呀呀,紧张什麽啊?”我笑他的激动,“脏了件衣服而已,帮你洗好了,呐,来,先帮你擦擦吧……”
我从怀里摸出一张纸,开始我的清洁作业,却将那片污迹越抹越大。苏铭洛无奈的伸手阻止了我行凶般的动作,顺便抽走那片纸:“这是什麽?”
“这个……是单风的罪证啊,”只可惜被雨泡到,上面的字迹一团模糊。
苏铭洛将它展开,对著昏黄的月光:“应该是一首词。”
酷啊,我的热情被挑起,一个隐藏在诗词里的罪证?
“我猜应该是晏几道的《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锺,当年拚却醉颜红……”
不用听也知道下句: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手指不自觉的抚过腰间的桃木腰牌,我凄然一笑,又是那让我沦落的句子。
“你在想什麽?”苏铭洛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