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脸线条优美,皮肤如白瓷光滑。眼神专注认真,睫毛长而翘,因长久的凝视而不动,仿佛是停了一只栖息的蝴蝶,下一刻就要展翅飞翔的冲动。
眉头紧皱,唇形很美,此刻抿得死紧,泛着淡粉色。白皙肉肉的小短手握着毛笔一笔一划认真的抄写家规。
这家伙,还真是好看。
“你看够了没有?”
“啊?”
苏秀之被抓包,受惊过度,手忙脚乱反而打翻了砚台,墨汁倾倒缓缓浸透了放在案上的宣纸。
苏明德赶紧把自己抄好的家规抱起来,闪得远远的。
苏秀之哭丧着脸瞪着辛辛苦苦抄好的家规统统被墨汁浸透,哪怕眼疾手快抢救了几张上面也沾了墨痕。
苏明德幸灾乐祸,“活该。”
苏秀之双目喷火,“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我怎么错了?砚台是你自己打坏的,关我什么事?”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私自逃学,还彻夜未归。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你不是想幸灾乐祸,先找到我跟堂兄告状你就不会在这里。你这是自作自受!”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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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外陪同他们发禁闭的万钧眉头微皱,颇为疑惑的问道:“小公子和秀之公子关系一直这么不好吗?”
一直在一旁偷偷观察的迦南一见万钧突然转头,看到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以及温柔的目光,顿时就红了脸颊。
不好意思的低头低声说道:“一直,都不太好。呃,不不不是。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两人一直吵架来着,但是秀之公子还是很担心公子的。昨夜公子未归,秀之公子陪着老爷一起等消息。若不是老爷命令他去休息,怕是要等一夜。今儿个大清早的就在钟灵院候着,他说照公子的脾性,定是要偷偷摸摸的溜回来。他在那里等着瓮中捉鳖。”
万钧低笑,眸中流光宛转。
“这么说来,最懂小公子的反而是秀之公子?”
“是、是啊。”
这少年实在生得太俊俏,瞧得迦南低头不好意思再看。
那一低头,便就错过了看见万钧一瞬间闪现的真实情绪。
那是一抹不虞之色。
“对了,你知道小公子胸前佩戴的金镶玉长命锁吗?”
“啊,那个是太小老爷给公子留下的唯一遗物。”
“太小老爷?”
“便是公子的爹。”
“迦南...是么?”
“啊..啊。”
万钧温和中带点羞怯的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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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听了苏秀之的陈情,苏明德有愧疚,但更多为不敢置信。
“可、可是前天分明是你向堂兄告状,害我被罚跪香堂还要抄家规。你就是输不起。”
苏秀之暴躁,“说过多少遍了,不是我出卖你。我人品有那么差吗?”
苏明德斜着眼睛瞥他,掰着手指:“从小到大,你跟堂兄告过多少次状?每次我在学堂之外偷听,哪次不是你去告状的?”
“我......”苏秀之语塞。“这次是例外。反正这次不是我就不是我。”
“那是谁?”
“是...我也不知道。哎呀,反正这一次你就是错了。你知不知道昨天爹身体就不太舒服,结果为了等你的消息,在堂里等了一夜。现在病肯定加重了。”
“堂兄病了?那,看了大夫吗?”
“哪里有时间看?”
苏明德回头看向门外,见是苏木氏。连忙爬起跑到她身边,仰头问道:“堂嫂,堂兄怎么样了?还好吗?”
瞧着苏明德毫不作伪的担忧,苏木氏便是再大的气也消了。
这小叔到底是她当成自己孩子似的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哪里还怪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