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无数电视媒体争相报道。这个患有失忆症的年轻男人成为了世界瞩目的艺术家。在所有有着他身影的灯光下,另一个男人,永远隐藏在阴影中,用一种无法为外人诉说的心情守护并爱恋着他。
十年的时间,他们相互依赖着生存。他们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有些人,既记不住过去,也不会有将来,他只存在“现在”。
有些爱,永不会有回报,也永不会有结果。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是爱着罢了。
影片在又一个新的清晨中结束。刚睡醒的弟弟睁开茫然的双眼,看着早已起床的哥哥坐在床边,用一种复杂而温柔的目光深深的看着他。他说,早安,弟弟。
……
这部剧本涉及的很多题材非常敏感。启安拿到剧本的时候犹豫了很长时间。但无论是钱还是明泽直东,都始终觉得,这是只有苏若才能演的电影。
除了他,没有人能够驾驭这个角色。
剧本足有十万字,大多数都是演员的肢体动作和语言。真正人物的内心世界,在剧本中并没有过多的描写。这给了演员非常大的发挥空间,然而这也限制了那些演技不够的演员,无法深入的刻画角色。
苏若当时看完剧本,也低头想了很久。他问启安,是让我出演弟弟的角色么?
启安点点头。
其实他私心里觉得,苏若更的角色。只不过他依然负责的转述了明泽直东的话。关于哥哥还是弟弟,都随你挑。只不过你长的那么帅,如果,我真不知道找谁来演弟弟合适了。
苏若听到以后,笑着说,他是很喜欢我的脸。
他曾经好奇的问过启安,为什么你觉得我更适合哥哥?
启安想了想,认真回答,我觉得弟弟的心理活动比较单纯。总觉得让你演弟弟,埋没了你的演技。
那时苏若问了启安,哥哥和弟弟,你觉得谁更可怜,更残忍一点?
启安想了想说是弟弟吧。但无论可怜还是残忍,都非他所愿。
苏若问,那你觉得谁最悲哀?
启安想的更久了一些,哥哥?
苏若笑着摇头,错了,是弟弟。
他说,最悲哀的人,不是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他的人,那只是爱情罢了。悲哀的是弟弟,如果有一天,他被自己的哥哥抛弃了,这样一个人,根本独自活不下去。他出门,过了一夜,甚至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爱情?对于一个连活着都需要依赖别人的人而言,太可笑了。
每天醒来,面对着不熟悉的哥哥,内心恐慌。被恶毒的对待,却只能忍受。更可怕的是,他知道自己全都会忘记,无论哥哥对他做了什么残忍恶劣的事情。他有多恨,就有多悲哀。
就算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憎恨厌恶着面前的人,第二天他也全部会忘记,他依然会像一条狗一样贴过去,小心的乞求着哥哥怜悯自己生存的权利。”
然后他看着启安说,你不觉得这样一个既可怜,又残忍,却悲哀的角色,最适合我了么?
启安看着挑眉微笑的苏若,他无法作答。
……
最终苏若还是接下了剧本。
启安不理解为什么,苏若自己心里却清楚,他已经不想继续当演员了。
为了调整状态,启安给苏若放了个长假。陈琰知道以后,就三天两头来催他回家。苏若烦不胜烦。
启安看到苏若这幅模样,就说干脆我给你安排去外地旅游算了,你想去哪里?
苏若看和启安,想了想,竟钦点了苏州。
他说,启安,我记得你老家是苏州的吧,春节也没见你回家,这次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呗?
启安还有点犹豫。苏若又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明泽直东就住在你苏州,他是苏州人和大阪人的混血。
这下说的启安没法拒绝。
……
人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个钟灵毓秀的地方,有着江南独有的小巧与秀丽。无论人文还是精致,都透着一股懒散闲适。像诗中描写的,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五月份的苏州,正式春夏交接的时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风中,雨中,每一次呼吸的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娟娟的清新。能够让人不自觉的就放松身心。
……
启安在苏州有一套小别墅,是他泰寒松死后留给他的遗产。两个人到了苏州,就顺势住进了他家。
老房子有几年没有住人,落了不少灰尘,启安回到家安顿好苏若,特地请了清洁公司过来打扫。房子的装潢很华丽,按照他当年的经济水平,应该算是极为豪华了,不过放到现在来看,不免显得有些土气。
安排了清洁公司的人打扫房间的功夫,启安便带着苏若出去玩了。两人先去了水乡古镇周庄。这里以前苏若拍戏来过一次,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如今有启安这个当地人在,倒是才算真正玩了玩。小镇镇民淳朴,又听启安讲苏州话,对两人更是热情。苏若吃了些当地的小吃,在湖上划船,照了几张相,听启安讲了些苏州的风土人情,倒也别有趣致。
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