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笺原本被关了两月禁闭,滴酒未沾,腹中酒虫早已按捺不住,听他这么一说,更是不信邪,他叶小霸王从未有喝不过三碗的时候,他咬开瓶塞,酒香扑鼻,已能让人熏熏然。
叶长笺仰头灌下一口,入口刺舌,入喉火辣,入腹如刀割,大赞一声,“好酒!”
他满腹心事,抑郁已久,早就想喝个天昏地暗,无奈野渡舟老明令禁止不得饮酒,此刻遇到如此好酒,胸中积郁之气一扫而光,“咕咚咕咚”得悉数灌了下去。
老汉担忧道:“叶公子,不能多喝啊,容易醉的。”
叶长笺哈哈一笑,“今朝有酒今朝醉,若能一醉不醒,也是好事!”
“事”字一脱口,蓦然间酒意上涌,直冲脑门,眼前的景象模糊,睡了过去。
他大醉不醒,不知修真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蚀魔洞窟是封印上古魔兽之地,日前魔气四泄,周围寸草不生,有人猜测应是封印的效力减弱,致使魔兽蠢蠢欲动。
人间修仙世家的弟子相继前往,却折损泰半。四大世家无法,只得求助于野渡舟老。
这就是野渡舟老外出之因,是以当他回到风铃夜渡,第一时间便是询问:“你们大师哥还在断肠崖上吧,快去叫他下来。”
鸦雀无声。
浴红衣频频给沈默情与东方致秀打眼色。
白夜心被欺侮,他们个个气愤难耐,是以叶长笺出了云水之遥,皆当做没看到,而叶长笺已出去三日有余,尚未归来。
东方致秀道:“师兄生病了,不适合外出。”
野渡舟老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冷声斥道:“老三,连你都学会骗老头子了!当我老了不中用了是不是!”
东方致秀忙道:“徒儿不敢!”
野渡舟老扫过他们的脸,众人皆低了头不敢看他,喝道:“晏无常,你大师哥去哪了!”
晏无常照例挺直腰板,冷着脸不语。
“老五!”
白夜心头上、胳膊都绑了绷带,模样好不凄惨,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红衣!”
浴红衣高声道:“不知道。”
封印魔兽刻不容缓,是以野渡舟老冷哼一声,道:“沈默情、晏无常、白夜心协助四大世家,前往蚀魔洞窟,探查魔兽动向,切勿逞强,若是事件棘手,马上退出,以自身安危为主,知道吗?”
三人连声应道:“是,是!”
等叶长笺酒醒,外头已过了十日。
他辞别酒馆主人,回到风铃夜渡,却遇到来势汹汹的云山心宗众人。
他们有的背着七弦琴,有的腰间配着剑,有的手上拿着伏魔银铃,个个横眉怒目,杀气腾腾,大声叱道:“把叶长笺交出来!”
浴红衣冷声道:“大师哥不在风铃夜渡。”
“你少包庇他,速速把他交出来,不然我们今日放火烧了你们风铃夜渡!”
野渡舟老负着手踱了出来,冷冷一笑,“谁给你们的胆子动风铃夜渡?”
云山宗主云敛衣走了出来,他面容憔悴,眼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冷然道:“请问舟老,你的得意门生,叶长笺去了哪里。”
“你们找我什么事?”
清朗又带着些微慵懒的声音从心宗弟子的背后传来,他们皆心下一惊,叶长笺何时立在了他们身后?
人群自动散开,叶长笺淡然地立在那处。
一位弟子厉声喝道:“叶长笺,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你还我们师兄的命来!”
众人齐声喝道:“你还我们师兄命来!”
叶长笺蹙了眉头,等人声渐止,问道:“你师兄是哪个?”
那弟子喝道:“你还敢狡辩!”
云敛衣冷声道:“叶长笺,犬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手杀他?”
叶长笺道:“你儿子是哪个?我是说,他叫什么。”
那弟子怒道:“叶长笺,事到今日,你居然还装模作样!”
云越影涩然道:“叶公子,遇害之人是我们大师哥,云连清。”
一弟子道:“泽和镇上所有人都看到你进了落花巷里,酒店老板也说了你与师兄们发生争执。当天夜里,大师兄就在客栈中暴毙。一定是你中途折返,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