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虫心中迟疑,不说吧,他担心易墨对于自己二弟已经出嫁的事情毫不知情,若是说了,不可避免的会提及洞房内的情形,正好暴露宁小虫偷看了易风和冯远山洞房花烛的事实。
说与不说,宁小虫左右为难。
其实,无论宁小虫说不说,易墨早已知晓真相,易宅有喜事,身为当家,易墨怎可能不知情。易墨今天看着易风顺利出嫁,心情非常不错,酒席之上,易墨忍不住多喝了几杯酒,尽管此刻带着些许醉意,却还不至于看不透宁小虫的小心思。
一见宁小虫的脸红红的模样,易墨立刻明白宁小虫绝对溜去了喜房偷窥。这只不长记性的虫子,对冯远山和易风的床笫之私始终保持坚持不懈的探索精神,哪天易风忍无可忍炸毛了,非得跟宁小虫算总账不可。到时候宁小虫被易风从青虫烤成红虫,易墨可不会出手相救。
易墨略带严肃的目光让宁小虫不免心虚,不过,对于今晚喜房内的一切,宁小虫很高兴,幸好结婚的两人是易风和冯远山,宁小虫的月老考试暂时转为了平稳状态。
宁小虫计划离开冯家之后去一趟月老庙,查看自己的排名上升了多少位,根据新婚夜的激烈程度,宁小虫深信,他的名次肯定往前了一大截。
名次上升意味着考试成功的可能大大增加,宁小虫下意识笑得开怀,哪怕他的笑容在易墨看来,分外傻。
易墨喝多了酒有些许头痛,宁小虫为对方熬了一碗醒酒茶,易墨喝过茶,休息了小会儿,之后宁小虫自觉地伺候易墨睡觉。贴近易墨身边时,他的心跳快了一拍,宁小虫稍稍枕着易墨的后背,平稳的心跳声清晰传来。
一觉睡醒,最头痛的人不是易风而是冯安,冯安将自己的心腹嫁给冯远山作为新娘,以便往后控制冯远山的力量,原本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偏偏,冯安的心腹在地牢里惊恐清醒,心腹深知坏了大事,满脸愁容着急的找到冯安,梨花带雨地哭诉说了昨天历经的噩梦。按照计划,心腹认真仔细把自己打扮漂亮,坐在房内等迎亲的花桥前来,哪知竟莫名睡着了,睁开眼睛时,她身处冯家冷清安静的地牢。
心腹挣脱地牢的枷锁,赶紧跑来告诉冯安这件事。
冯泰起得早,过来与大哥商量家中近期的安排,竟撞见三弟的新娘出现在冯安房内,冯泰顿时倍感困惑。得知详情之后,冯安和冯泰均有不好的预感,既然冯安的心腹没有嫁给冯远山,那么昨天与冯远山拜堂成亲的人是谁。
如今冯远山已成婚,这位新娘极有可能控制住冯远山召唤的刑天幻影的力量,冯远山娶了谁这个问题相当重要。冯家两兄弟越想越感到心神不宁,这个未解之谜让他们心里十分不踏实。
思前想后,冯安顾不得更多礼节,急忙前往新房一探究竟,他必须弄明白,冯远山新娘的真实身份。冯安来到喜房外,只见几名淘气的丫环面带笑意给冯安请安,她们正好奇的聚在走廊窃窃私语,低声讨论三公子好福气,娶回来一位绝色佳人。
冯安从丫环口中打听不出多少有用的消息,他定定神,敲了敲门,唤了冯远山一声。得知冯安来了,冯远山笑着招呼大哥进屋。冯安踏入屋内,只见冯远山坐在床沿,清晨的冯远山已换下了新郎的大红喜袍,他身穿一袭素浅的袍子守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热粥,冯远山盛了一勺粥,吹了吹热气,含笑递给床内的人。
冯安顺着冯远山的视线往床内望去,床里坐着一个美人,精致外貌惊为天人,一颦一笑均能瞬间吸引视线,然而这位美人新娘是男人,且已与冯远山一度春宵,冯安记得对方的名字,易风。
冯安上次见到易风是在易家大宅,三个月前,他前往易宅接冯远山回家见过易风一次,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与对方的第二次见面竟是在冯远山的床上,对方的身份也从易家二公子变成了他的弟夫。
世事难料,冯安笑得格外牵强。
他费尽心思转来转去,他的这位三弟最终依旧属于易家的人,而且牵绊比起从前更为深厚。强行占据刑天的力量,冯安估计自己目前已无望,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重伤冯远山的内幕,易风了解多少,易墨又清楚多少。
他错估了贺礼的意义,错误的以为易风因为冯远山的婚礼而交出魂笛当作礼物,殊不知那是易风的嫁妆罢了。
易风觉察到冯安来了,不过并未理会,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下手捏死这个不自量力,乱打冯远山主意的人。他平静地喝了一口粥,暖和的米粥滋润了干燥的嗓子,昨晚冯远山渴求太多,而易风予取予求,喊到最后嗓子几乎冒烟了,对于冯远山的yù_wàng,易风认为需要稍加约束。
微微别过头,易风面对冯安的方向,笑了笑,没说话。
冯远山放下汤勺,站了起来,一脸幸福的笑容:“大哥,你这么早就来啦。”
闻言,冯安掩了掩尴尬,如今再说冯远山不应该娶易风之类的话想必为时已晚,八抬大轿敲锣打鼓进了门,两人也已春风一度,不可能把易风再退回去。当前,冯远山一副认定了与易风在一起过日子的神情,冯安思索片刻,认为往事无需再提起。
冯安别扭地回了一个微笑:“我早点过来看看你们有何需要,缺了什么尽